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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點點頭。
謝斐的事可以先放著不管,但這皇榜的事可是迫在眉睫,“郡主,陛下當真要將你嫁給這個什麼胡狀元嗎?”
徐晗玉苦笑,“恐怕姨父的確作此打算。”
“那小公爺呢,他不也中了榜眼嗎,比這狀元也差不到哪裡去吧,再說了,若是比旁的,以小公爺的能力,肯定比這個寒門書生強不知道多少。”
“你把因果說反了,是我連累了他,若不是姨父許了要將我嫁給狀元郎,他定然是今日的皇榜之後說他筆力還差一些這才定了個榜眼……不過我瞧著他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
同一眾喜氣洋洋的同科進士相比,顧晏的確不怎麼高興,趁眾人皆在此等候之際,他上前同狀元郎拱手行了一禮。
狀元郎胡忠進趕緊回禮。
“不知胡郎君的策論是如何對答的,在下想學習一番,還請郎君賜教。”顧晏開門見山。
一眾進士皆目瞪口呆,這小公爺是不服這位狀元郎啊,可是排名已然定下,還是陛下金口玉言,還有什麼可質疑的,他這不是當眾打陛下的臉嗎。
胡忠進也是一愣,下意識推脫道,“這、時日過久,我已然有些記不清了。”
“策論乃是經過一天一夜所寫,想必所有考生都絞盡了腦汁,窮盡必生所學,今日能站在此地的眾人,有誰會不記得自己寫了什麼,胡郎君這番說辭莫不是推脫?”
顧晏所說不假,能夠三甲及我看過,你問我便是了。”一個明皇的身影走過來。
“見過太子殿下。”眾人連忙行禮。
謝斐卻沒有動,所幸他站在殿前階梯下的陰暗處,一時也沒有人注意。
“胡郎君的文章辛辣老道,子寧的文章則鍾靈毓秀,各有各的妙處,你二人也是難分伯仲。”
“既是難分伯仲,又如何定下的他是狀元,我為榜眼呢。”這話一出,眾人皆屏息不答,陛下欽點的狀元,便是國公府的小公爺也太逾越了。
太子也皺緊眉頭,走上前去輕聲勸道,“子書慎言,這裡可是皇宮內院……我知道你的心思,可陛下也沒有一定要那位即刻下嫁,你若是把場面鬧得不堪,倒起了反作用。”
顧晏看了一眼太子,知道他是勸自己且放寬心。
自己的確是太心急了,自從得知結果後,他便一直憂心忡忡,父親母親還以為他是心高氣傲,不願居於人下,實則他在乎的只是他對她的許諾,若真是因為他沒有考中狀元,便害她嫁給旁人,他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現下太子這般說了,想來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他的確不能在這關口得罪了陛下。想通這點,顧晏便退後一步,不再逼問胡狀元了。
恰在此時,陛下宣眾位覲見,胡忠進鬆了一口氣,趕緊往大殿裡去。
階梯下,那位同僚扯了扯謝斐的袖子,“謝玉林,我們也趕緊走吧。”
謝斐收回目光,“嗯”。
荷包
皇榜揭開沒多久,也不知怎的,景川郡主要嫁給狀元郎的訊息竟傳遍了金都。
各家各戶說的有鼻子有眼,好似陛下的賜婚聖旨已經下了一般。
王丞相母親過七十大壽,他是個孝順出了名的,請了許多有交情的人家為母親慶賀。
恰好今年是他主導的科舉,按照慣例,本次科考所有高中的進士都算是他的門下,胡忠進的卷宗更是他閱過之後呈報給陛下御批的。
王介甫此人圓滑老辣,深諳做官之道,一來他本身很欣賞胡忠進此人,雖然論才氣他是比不上顧晏,可是在王介甫看來胡忠進性情耿直卻不失城府,文章針砭時事恰到好處,而顧晏則太過書生氣,文章全是花團錦簇的空中樓閣。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