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團,毫不在意地仍在地上。“那他可有遞什麼訊息到我們府上。”
“這卻沒有,南楚的人也不過是私下活動罷了,想來還不敢巴結我們。”
安陽長公主是淳熙帝碩果僅存的妹妹,乃是當今太后的獨女,前些年駙馬捲進黨爭,被淳熙帝毫不留情地給誅殺了,她倒是拎的清,立刻同駙馬一系撇清關係,還大義滅親舉報了許多駙馬黨羽,便得淳熙帝高看一眼。這些年孀居在家,只喜歡結交些青年才子,太后對她頗是疼愛,便有些出格的舉動,淳熙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謝斐搭上她的線,既能在金都有一席之地,又不至於太過打眼惹來忌憚,頂多是名聲不大好罷了,如此放得下身段,哪裡還是一年前的謝閻王。
至於英國公府……徐晗玉微微皺眉,這個謝斐招惹誰不好,竟然去招惹顧子書,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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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六十壽誕,又加之這幾年北燕風調雨順,邊境亦無大事,又同南楚和談,新得六城,舉朝皆是一番欣欣向榮之意,因此淳熙帝特意命禮部大肆操辦一番。
白日裡淳熙帝沐浴更衣,率領百官照例舉辦了祭祀儀式,又至太后所在的重乾宮進行朝拜,史官秉筆直書將盛況記錄在冊,好傳揚出去以教化百姓。
夜裡燕皇宮裡燈火通明,香車寶馬,將北燕最有權有勢的一群人聚集其中。
宮人們俱換上了為慶太后壽誕,淳熙帝特准新制的宮裝,稍微有些臉面的都得了賞錢,一個個揚起喜氣洋洋的眉眼,在亮起精美宮燈的殿間迴廊川流不息,打起小心伺候今夜宮內的貴人們。
今夜燕皇宮的客人實在太多,宮內特意啟用了閒置許久的未央宮,方才容納下這泱泱人群。
未央宮乃是大燕最後一朝皇帝所建,動用了當時一半的國庫,其輝煌奢靡讓人咋舌,淳熙帝登基後便將其閒置,以免沉迷其中,讓人喪志。
因此本朝許多達官顯貴今日方第一次涉足此地。
未央宮很大,但是再大的宮殿,它的排位也是一樣的,尊貴卑賤自有分明,絕對不可僭越。
太后坐在首位,下首左座自然是淳熙帝,而與之相對的右座卻空著,按理那應該是皇后的位置,皇后既去,就應當由貴妃代行皇后禮儀,可是本朝後宮並無貴妃,那麼四妃之首的德妃按理也能坐得,只是淳熙帝沒發話,誰也不敢擅做主張。
德妃便只坐在更下之位。
四妃之後,該是皇子公主的坐席,太子同四皇子相對而坐,再下面坐著的卻不是旁的皇子,也不是淳熙帝的長女,竟然是端慧皇后的侄女景川郡主。
這是許多年來宮裡預設的規矩了,有些新進的宮人暗自驚訝,知道內情的老宮人便會對他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嗤之以鼻,“這算什麼,若是端慧皇后還在,那皇后下首便得格外給郡主安排一個席位,若是再早些年,郡主還小那會兒,便是陛下和皇后的膝上她也坐的。”
坐在陛下的膝上?這可是連太子都沒有的待遇,景川郡主的榮寵,由此可見一斑了。
宮人們絮絮叨叨一番低語,席上的貴人們也不乏交頭接耳者。
謝斐耳朵裡閒閒聽著身旁兩位侍郎對皇室的八卦,手裡給自己倒滿金都皇室特供的葡萄酒。
託安陽公主的福,他這樣一個八品小官也能在這盛大的宮宴中有一席之地。
坐席在最末一等,上首的幾位只能模糊看個影子,不過他今日這般境地哪裡還在乎位置的尊卑。
“一個南蠻質子竟然也能登堂入室我朝宮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不滿之人當著謝斐的面譏諷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旁的男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