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是南楚江茺十二州的邊防圖以及和氏璧。”
不待顧晏開口,徐晗玉接著說,“子寧哥哥,你昨日的疑惑,答案就在這兩樣東西里。”
到底是英國公的獨子,顧晏從小也是在權謀爭鬥中耳濡目染長大的,他稍加思索,再聯想到太子的心腹安國將軍突然願意讓他參軍,來這泉州做個都尉,心裡大致有了譜。
“是太子殿下派你去的?”雖然是問句,但顧晏心裡有了八成把握。
徐晗玉沒有否認,“幸不辱命。”
“荒唐!”顧晏激動地站起來,“太子他是怎麼想的,這麼危險的事情,他怎麼敢讓你去做!”
“子寧哥哥,”徐晗玉扯住他的袖子安撫他。
“和家國大義相比,阿玉的個人安危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子寧哥哥別忘了,阿玉幼時在繡衣門待過,幾位師傅也俱是當世大儒,而且還有姨父安排的高手在身邊,便是我那個丫頭,也是太子表哥親自挑選的一等一的女間,太子準備萬全,你看,我這不是順利歸來了嗎。”
嘴裡這麼說,徐晗玉心裡卻巴不得顧子寧多罵幾句,劉琛那個白眼狼,一心只想坐收漁翁之利,好處都讓他佔了,卻還安然穩坐釣魚臺。
“昨日那情形有多兇險,我現在想起來還後怕,你……”顧晏閉閉眼,他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是後話了,也不欲再苛責徐晗玉,對她,他只有又敬又憐的,哪裡還忍心責怪,說到底什麼家國大義,和她一個女郎又有什麼關係。
顧晏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既然你身上有這兩物,那泉州也不是久留之地,收拾一下,我即刻便護送你回金都。”
徐晗玉也是作此打算,只是涉及到顧晏,她有些猶豫,“子寧哥哥不是一直想從軍嗎?好不容易來了泉州,若再回去,恐怕英國公不會輕易再把你放出來了。”
顧晏輕嘆口氣,“上月安將軍不顧父親的意思,偷偷把我送來泉州軍營,想來都是太子的意思,他早就算好了讓我在此處接應你,既然我這次的任務就是你,還有何待在泉州的必要。”
說起來慚愧,顧晏心想枉他違抗父母,成日裡嚷嚷著要棄筆從戎,平定亂世,可是所作所為還比不上阿玉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連她都知道謀定而後動,自己做事卻全無章法,此刻心裡便暗下決心日後再不胡亂行事。
顧晏私下帶領一支精銳,未驚動任何人,接連趕了七日路,總算將徐晗玉平安送回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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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晗玉撩開馬車簾子,晶瑩的雪花飄落在她臉上,微微有些涼意,離開的時候還是初春,回來卻已入冬,今年金都的四季變換她都錯過了。
“阿玉可是憋悶了,我們已經到永安大街,我先將你送回承平侯府。”顧晏打馬隨行在車邊。
金都地處北方,每年的冬天都格外漫長,今年的冬天更是來的又早又冷,雪花紛紛,落在顧晏頭上,襯著他嘴角的和煦笑意,君子端方如玉不外如是。
周圍來來往往的女郎都忍不住偷偷拿眼瞧這位俊俏郎君。
徐晗玉有些恍神,若是謝斐,他定然冷著一張臉,那些女郎哪裡敢偷瞧他,避之還唯恐不及,但其實細看,謝斐的模樣似乎比顧子寧還要俊俏一些……
“阿玉?”
徐晗玉回過神來,衝顧晏微微一笑,“不,去東宮。”
淳熙二十三年的冬天,突然發生了幾件震驚四國的事件。
按理說,四國之間爭鬥已有百年,你來我往,變數不斷,這幾件事其實算不得很是起眼。
但是這幾件事的發生,事前絲毫沒有鋪墊,結束的也十分突然,而且隱隱牽動著各國的利益糾紛,因此還是被反覆咂味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