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卻坐了道凌厲的身影。
“你是……攝政王府的世子?”竹靈有些不確定,這氣度和那個紈絝實在不大像。
謝褚微微一笑,“還記得初見先生,羽扇綸巾好不風流,如今卿華髮已生,倒是風流姿態還有從前的三分。”
竹靈聽著這話,睜大了雙眼,“你是……”
謝褚比了個手勢,“上車說吧,白谷和劉玄木那裡我都去了信,只是如今他們一個是江南巡撫,一個是鎮北將軍,趕到元都想來還需要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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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梨這邊,待謝煙醒來,旁敲側擊了一番,可謝煙似乎對謝樂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
看來謝樂不僅不顧人倫,還是個一廂情願的痴人。
韓梨打定主意,不讓謝樂一錯再錯,下一次若他還敢來一定要好好勸諫一番。
沒想到謝樂沒有到這裡來,卻把韓梨叫了過去。
說是含章殿缺一個伴讀的女郎,讓謝煙帶著她的表姐姐過去小住幾日。
謝煙乃是陛下名義上的妹妹,謝樂此舉只會讓人聯想到他看上的是這個韓府的六姑娘,以為謝煙只是個幌子。
韓太妃接到口諭,有些詫異,原本還想等到秀女大選之後,給韓梨創造一點機會,沒想到她不聲不響就已經勾住了陛下,還真不愧是她韓家的人。
“煙兒,好生陪著你六姐姐,有點眼力見,若她在和你皇帝哥哥說話的時候,可別往前湊。”韓月暗自囑咐自己這個傻女兒。
謝煙懵懵地點了點頭。
到了含章殿,哪裡是陪讀,成日裡就是陪著謝樂玩耍。
謝煙對這個皇帝哥哥似乎有些畏懼,除了一起對弈逗鳥時,說上幾句話,其餘大多數都躲在韓梨身後。
這些把戲謝煙自己在宮裡時最喜歡了,現下卻有些悶悶的。
謝樂看出來,也不勉強,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韓梨說話。
夏日沉沉,謝煙玩累了,趴在案上午睡,韓梨輕輕給她搖著蒲扇,謝樂趴在一邊,正用丹青描摹著謝煙的睡顏。
摘星
韓梨見他毫不掩飾地瞧著謝煙,心想這倒是個勸諫的好時機。
“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陛下可曾聽過這首詩?”
謝樂瞥了她一眼,不知她想說什麼。
“這原本是鄭國百姓對他們未來國母的稱讚,據說這位即將嫁到鄭國的齊國公主有著如同木槿花開的美貌。可惜啊,這位美麗的公主卻因為她的哥哥被夫君悔婚,終生被世人唾棄。”
謝樂嗤笑一聲,“不過是虛名罷了,便是被百姓歌功頌德,流芳百世,那又有何好處。”
身為帝王,卻不在乎名聲,這實在是危險的很。
“自古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麼簡單的道理陛下不會不知道吧?”
謝樂一臉詫異地看著她,“你這說教的口吻倒讓我想起兒時的一個師傅。”
韓梨心裡一個咯噔,“是麼,不過巧合罷了。”
謝樂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定定瞧了一會兒韓梨,“怪不得我總覺得你有一種熟悉感,原來是像她啊……你這次既然是以秀女的身份入宮,不若朕封你做個貴妃如何?”
韓梨一驚,“陛下休要胡言亂語,我沒有那種心思。”
“你既然不想做我的貴妃,難不成還想做皇后?也不是不可以,我這個皇后乏味的很,還是你合我胃口,但是得好好想想我用什麼藉口把她廢了呢……”
謝樂用狼毫末端撓了撓頭,作出苦思冥想的神情,“有了!不如就說她八字不好,再把今年的華南水患推到她的頭上去,真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