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坐實了,他仰頭哈哈一笑,“看你緊張的勁,多大點事,不就是個女人嗎,早日開枝散葉才是正經事。”
謝斐早就習慣了謝虢喜怒無常的性子,既然他已經知道了,索性就趁這個機會,他拱手道,“父皇教訓的是,這女子品性還算端莊,兒臣想把她帶在身邊伺候。”
這話裡就是想給徐晗玉討一個名分的意思,若只是隨便討個妾,謝斐絕不會這麼說,“你想討她做側妃?”
“兒臣正有此意。”
謝虢探究地看了他一眼,“你還說你的王妃拎不清,你就拎的清了?你的後院那些位置可都是明碼標價的,一個賤妾饒是美若天仙也只是個玩意兒。”
謝斐想要反駁,一旁的竹靈暗裡給他使了個眼色,當下越說越錯,萬一讓謝虢對徐晗玉起了殺心那便更糟。
謝虢另交代起一事,“我明日去一趟清水寺,輕車簡從,你在山腳下候著,不必跟上去。”
謝斐一怔,謝虢要去清水寺?這是要去找慕容燕了。
前腳他孃親才見了他一面,後腳謝虢就從元都趕了過來,這兩件事之間必然有什麼聯絡,不過謝虢看來現在心情不錯,應該不會做什麼不利於慕容燕的事情,再說若是他真要處置慕容燕,又何必讓他這個做兒子的知道。
謝斐暫且按捺下紛繁的思緒,按照謝虢的吩咐前去準備。
轉機
第二日一早,天剛濛濛有了亮光,謝虢一行人便出發到了清水寺山腳。
不僅謝斐,此次隨行的人明顯能感覺到謝虢的心情頗佳,按理說,謝虢不是一個喜怒現於表面的人,也很少有真正情緒外洩的時候,一般情況下,他的慍怒也好、大笑也罷很多都是他御下的工具。
但是此刻他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上,面容帶笑,還不停誇讚著這山間的景色,眼睛望著山頂,竟然泛起一些希冀的光,就彷彿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要去奔赴意中人的約。
“阿斐,”他聲音舒朗,“在這裡等著你老子,我去把你娘接回來,駕。”他話音剛落,便長鞭一揮,率先奔上蜿蜒的山道。
謝斐瞧著他的背影,心中恍然,原來他爹的心裡竟是惦念著母親的。
既然如此,為何會放任母親在這山間苦修這麼多年?
謝斐一直等到了旭日東昇之後又金烏西沉,看著天邊的霞光一點一點暗淡,謝斐的心也漸漸下沉。
夜幕降臨,謝虢總算回到了山下,同早晨的紅光滿面截然相反,此刻的他面色蒼白,恍如一具行屍走肉。
謝斐心裡擔心,上前問道,“母親她……”
“死了。”謝虢漠然道,“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她一個字。”
說罷,他轉身上馬,帶著親隨沿來時的路疾馳而去,此刻他身上的氣勢赫然又恢復成了那個掃平天下的鐵血帝王。
慕容燕的確是死了,從山頂一躍而下,只找到一些斷臂殘骸,遵從陛下的旨意,一襲破草蓆匆匆捲了下葬。
謝斐趕上山只來得及看到她破碎的屍首,他跪地哀慟,隱隱覺得若不是當日母親見了他那一面或許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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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虢這趟江州之行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似乎表面上沒有泛起一點漣漪,除了謝斐,無人知道他到江州來的真正目的,而謝斐生母的死去於他而言也是無法宣之於口的秘密。
謝斐回到府中,此時府上除了多出來一位女主人與平時也無何不同。
接連幾日徐晗玉稱病,關緊房門不願意見他。
謝斐無奈,獨自回到書房。
顧濛這邊,經過這幾日身邊人的開導,已經漸漸緩和了過來,毫無疑問謝斐在江州有了別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