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天會六年。
不只是完顏晟本人從中聽出了不妥,推出了一個讓他心中並不覺得如何的死期,在座的女真貴族們有一個算一個也都心中有了想法。
十二年年底到十三年……那可沒多久了啊,最多不過六年多,當今就有可能要駕崩了。
六年左右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長是說並不足夠讓一整個朝堂完成一次全面換血——常規的,不是那種血腥大清洗,不短則是說六年也足夠他們改換門庭、投靠新黨。
那,若是當今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好,他們要不要做一些什麼?——在神蹟中,雖然沒有提及,但是他們各自想必也都做出了各自的抉擇,但是如今知道的更早,也意味著他們能夠做更多的事情。
是要堅決維護當今?幫助當今調養身體,多多在位?
還是說,乾脆就賭一把當今的身體狀況不會有太大改變,直接暗中投向一個在未來看起來走向比較好的派別?
當然,除去關於大金皇帝陛下的身體健康問題外,女真貴族們還關注了另一個問題,就是宋國的事情:這個新的受到趙構任用的知樞密院事趙鼎,是個怎樣的宰執?品性如何,才學如何,能力如何,對於大金的態度又是如何?
而同時,趙鼎能夠保持多長時間的受到趙構重用?他的主張和建議是否會得到趙構的認可和聽從?
趙構此次決定親征,抵禦他大金的兵馬,那趙構的政策方針理念是這麼已經確定了嗎?還是說,還會接著左右搖擺,最終哪一個都沒有達成?
【說回金朝兩次想要聯合劉齊南下卻最終未能成功的原因上,第一次是因為金朝內部的突發事件。】
【而這個突發事件遠不如第二次南下時金太宗完顏晟病篤來的嚴重,但也足以讓金朝在當時放下向外擴張的心思了。因為這件突發事件是軍中叛亂。】
【叛亂的首領正是耶律餘睹。那個身為遼朝貴族,晉王耶律敖盧斡的親族、現任金朝元帥右都監的耶律餘睹。】
【耶律餘睹自擔任元帥右都監以來,算是步入了金朝的較高層級,但是在多次南征、數年之間,耶律餘睹都未曾獲得升遷或者其他官職,這讓他心中時有怏怏,覺得自己的抱負沒有得到積極回饋。】
【另一方面,耶律餘睹的身份特殊,他是遼朝正兒八經的貴族,更是能算作遼朝外戚,此時卻是在金朝的元帥府這麼一個對於金朝而言極為重要、非常核心的地方任職,不能不說有著招攬契丹人心的意味在。】
【但是當金朝基本上滅亡了遼朝,又有耶律大石在西邊建立了西遼後,耶律餘睹的身份就使得他開始變成一個不怎樣被信任的角色了——在派耶律餘睹北征,想要利用他契丹人身份來加強作戰效果的情況下,又“質其妻子”,又“止付以女真、漢軍”,還有人懷疑他暗中與耶律大石勾結來往。】
【總之,覺得自己前途無望甚至可能性命不保的耶律餘睹決定掀起一場叛亂,反正他元帥右都監的職位並沒有被撤,金朝雖然對他產生了懷疑,但還是有著一定程度上的調動兵馬的權力。】
【天會四年宋朝想要挑動耶律餘睹謀反未能成功,而天會十年九月,耶律餘睹自己還是舉起了反叛的大旗。】
秦朝。
要李斯看,還是耶律餘睹自己的身份本身就太過微妙,而且又有耶律大石那麼一個能人又在西邊延續了一個西遼出來。有西遼在那邊吊著,金朝可能對於國內的契丹族人可能的傾向不加以管控?
即使這些契丹人沒有真的做出什麼實質上的聯絡或者出奔,光是精神上對其充滿憧憬和嚮往,就已經夠棘手的了。
新朝總有人惦記舊朝,新時期總有人還惦念著舊時的東西——就像當下還總有一些被利益迷住了眼的蠢貨想著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