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死,或者其他的什麼。”林唯我淡定伸展著身體,全身骨骼發出咔咔的響聲。
“真的?”
“假的。”
“不要欺騙一個擔心你的人好嗎?你說我真的信的。”
“那我真的去死好了。”
“那倒也不至於。”
“其實也不是欺騙,只是發洩一下自己想死的心罷了,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吧,你只是一隻貓,連人都不是。”林唯我無奈聳肩。
“rider kick(騎士踢)”貓貓飛起一腳踹在林唯我屁股上,把他踢得一個踉蹌。
“偷襲是吧,你小子。”林唯我並不生氣。
“別整天死啊活啊的,搞得好像真的要寄了一樣!”貓貓表示不要亂說話。
“誰知道呢~不說這個,隨便找個樂子先。”林唯我已經開始尋找新的樂子了。
貓貓還想說什麼,但林唯我已經走到公園的沙坑裡,脫掉鞋襪挽起褲腳和袖子開始玩沙子了。
“其實我只是一個愛玩沙子的小孩而已,沒有想那麼多,只不過,沙子可以是其他東西,沙堡也是,在沙堡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樣子時,他只會越來越完美。”
“但我不好說自己到底有沒有把那個最完美的沙堡推倒的想法,因為我開始不捨了,開始沒有辦法像小時候推倒那個沙堡一樣輕易地去推倒了......”
“如果沙子不是沙子,沙堡不是沙堡,我不是我,那就不會倒,但...我還是我...所以現在和過去,哪個我...是好的呢?”
“我在不斷重新整理狀態,不斷切割自己,你說...哪一個我是我?此時此刻的我,還是彼時彼刻的我...”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真情實感,因為確確實實是真的,但...第二天的我沒有辦法正視自己,不管是過去也好,現在也罷。”
“我甚至能分出兩個腦子,一個慢慢自愈,一個治癒他人。或者不止兩個,還有些其他的腦子在做我不知道的事...”
“我沒有在未來看到我...我不知道為什麼,但能預知未來的我...看不到未來的我...說明了什麼呢?”
“我不敢去想...有種告訴你,你沒那麼多時間了,剩下的時間你該幹嘛幹嘛的感覺...”
“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會像這個沙堡一樣,被推倒抹去,只留下存在過的些許痕跡,或者不曾存在過。”
“對沙子來說,我只是一個玩沙子的人,對我來說沙子也只是沙子,沙堡比沙子重要,但也僅此而已了。沙堡沒有我還是沙堡,我沒有沙堡也還是我...”
“你喜歡的是我堆出來的沙堡,還是我用來堆沙堡的沙子呢?”
“你看著這個,看得出來他曾經是一個沙堡嗎?現在只是一堆沙子而已,過段時間連沙子都...”
看著林唯我狼狽地蹲在沙坑裡不斷堆起一個個小沙堆然後再推倒的瘋癲模樣,貓貓一時也是不知道怎麼辦。
在瘋了一段時間之後,無視周圍看瘋子一樣的目光,林唯我光著腳走公園裡的進公共廁所裡的洗手檯洗手,洗臉。
“差不多得了。”林唯我處理了一下身上的沙子,穿好鞋襪說了句。
“我已重新整理狀態,我已切割。”
“走吧,回家。”
“嗯,回家。”貓貓看著林唯我從瘋癲到冷靜,然後慢慢跟他回去了。
需要的,只是存在而已,哪怕是混亂,存在就足夠了,存在是一個錨點,隨時保證回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