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趕著羊群,他慢慢悠悠的,羊也是,和這裡的生活一樣,愜意自由。
蘇夏不自禁的拿手機拍照,記錄下來這一刻。
後面的蒙古包裡,陳玉在寫詩,一邊寫,一邊哼著民間小調,她甩了甩鋼筆,發現沒墨了。
“小夏?”
沒有回應。
陳玉自言自語,“還沒回來?”
話音未落,簾子被一隻手掀開,楚成遠低著頭進來,帶入一身灰土和溼氣。
“你回來的剛好,”陳玉說,“幫我找一下墨水,我記不清放哪兒了。”
丈夫沒吭聲,很不正常。
陳玉瞧出他的臉色不太好,“怎麼,出事了?”
楚成遠摘下帽子,抓抓軟|趴|趴的頭髮,“沈家發生了內|亂。”
陳玉驚叫,“啊?”
她趕緊擱下筆過去,“成遠,現在沈家是什麼局勢,你跟我說說,”
“當家的還是沈肆,不過……”楚成遠停頓了,他脫掉汗溼的皮鞋。
一股腳臭味散了出來,陳玉有潔癖,這會兒也沒顧的上訓斥楚成遠,她關心對方的後半段話,“不過什麼?”
楚成遠吐出一口濁氣,“聽說內部有人僱兇,沈肆受了很嚴重的傷,生死不明。”
陳玉嚇了一跳,“生死不明?”
“瞎嚷嚷什麼?”楚成遠拽住陳玉的手臂,“小點聲,別讓小夏聽見了。”
陳玉狐疑的問道,“你不會是想瞞著小夏吧?”
見對方沉默,她瞪眼,“楚成遠,你是不是腦子不清楚?”
“沈肆受傷了,現在還傷的那麼嚴重,這麼大的事,小夏是他的妻子,有知情的權利。”
楚成遠繃著臉,“小夏什麼情況你不瞭解嗎?”
“當初沈肆給我們打電話,他在電話裡就說了,要小夏來散散心,不能受刺激。”
陳玉噎住,頓了頓,她的表情凝重,“成遠,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沈肆真出事了,小夏被矇在鼓裡,哪天知道了,會恨我們。”
楚成遠皺著眉頭,“我這邊繼續託朋友打聽,再等等。”
陳玉輕輕的嘆口氣,“希望只是捕風捉影。”
外面,蘇夏立在原地,臉色蒼白如紙,她手足無措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去摸手機。
電話第一次無人接聽,第二次才響起聲音,聽著那頭的呼吸,蘇夏激動的眼眶溫熱。
她握緊手機,聲線繃的很緊,帶著顫音,“你受傷了?”
沈肆說,“只是一點皮肉傷。”
蘇夏愣怔住了,這跟舅舅說的不是一回事,她蹙緊眉心,“我要看看。”
下一刻,影片接通。
男人的臉出現在影片裡,消瘦了些許,更加冷峻,凌厲。
他穿著不是病服,而是一件條紋襯衫,外搭鐵灰色西裝馬甲,一貫的一絲不苟。
蘇夏盯著手機螢幕裡的人,從他的眉骨,鼻樑往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忽然問,“你在幹什麼?”
沈肆動手解開西裝馬甲,又去解襯衫鈕釦,“給你看。”
蘇夏無意識的撇了撇嘴角,解個釦子解那麼慢,動作擺的優雅,沉穩,肯定是故意的。
她的視線裡,男人露出胸膛,僅僅用眼睛描摹,都知道有多精實。
從胸口到腹部,每塊肌|肉線條流暢,不過分噴張,蘇夏看著看著,發現不對。
“傷呢?”
沈肆捲起右邊的袖口,小臂上有一道劃傷,似是匕首留下的,傷口已有明顯癒合的跡象。
蘇夏的眼睛往男人胸膛上瞟,嘴裡嘀咕,“你傷在胳膊上,有必要脫那麼多?”
沈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