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大聲尖叫道,“這不是真的!二叔,你騙我!”
沈峰儼然是一副長輩的口吻,“蕾蕾,你是成年人,二叔相信,你有能力判斷真假。”
沈蕾的嘴唇顫抖,“我爸沒告訴過我。”
沈峰說,“二叔認為,你爸是不想讓你們摻和進來,打算瞞一輩子。”
“二叔,你也那麼想嗎?”沈蕾沒法平靜,“不恨我爸?”
那麼大一頂綠帽子,她不信可以無所謂。
任何一個男人都做不到吧?
沈峰沒回答,而是說,“等你到了二叔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的。”
沈蕾杵了一會兒,將信塞包裡,帶著複雜的心情離開。
坐在椅子上沒動彈,沈峰合了閤眼,打了個電話,“蕾蕾來過。”
田箐樺的語氣失常,“你告訴她了?”
沈峰將被落下的一封信拿在手裡,“是她起了疑心。”
“蕾蕾那孩子頭腦簡單,她能知道什麼,還不是你將計就計。”田箐樺在那頭冷笑,“老沈,你小心你後半輩子都在圍牆裡,暗無天日。”
沈峰的老態在眉宇間橫生,“有那空,還是看好你兒子吧。”
他的話莫名其妙,卻讓田箐樺亂了心神。
她放下電話,一急,失手打翻了咖啡。
傭人進來收拾,儘管已經敏銳的嗅到不對勁,小心謹慎,還是架不住夫人更年期,被罵的狗血淋頭。
田箐樺聯絡不上沈穆鋅,查航班才知道他飛回國了,就在一小時前。
一聲不響飛到英國,期間沒有一次通話,又不打招呼,突然回來。
田箐樺按著太陽穴,她感覺兒子的行為越來越讓她猜不透了。
劉單那邊也沒動靜,田箐樺出去,發了一通火,這次連陳伯都能沒幸免。
十月的天氣,早晚涼爽,白天還是炎熱的。
墓園被高聳入雲的樹木包圍,寂靜一片,風聲時有時無,從這一端穿梭到另一端,孜孜不倦。
沈蕾停在一處墓碑前,她抬手弄開臉上的髮絲,注視著那張照片裡熟悉的面孔。
“爸,你跟二嬸,你們……”
吞吞吐吐的,沈蕾說,帶著殘留的震驚,“二哥真的是你的孩子嗎?”
是她的親哥?
沈蕾難以接受,二嬸跟爸平時相處的很正常,看不出絲毫不對的地方,怎麼會……
他們以前有什麼樣的故事……
離開墓園,沈蕾打給沈娟,沒考慮時差問題。
沈娟那邊是深夜,她被吵醒,起身去了陽臺。
聽完妹妹所說的,沈娟比她鎮定,畢竟年長几歲,經歷也不同。
一陣沉默過後,沈娟叮囑,“蕾蕾,不要再跟別人說起這件事。”
她又說,特地強調,“包括程玉穗。”
沈蕾不解,“為什麼?”
沈娟給她講道理,“你想想,爸如果還在,他願意這件事被外人知道,拿來指點嗎?”
“蕾蕾,不管爸和二嬸年輕時候是否相愛,還是有什麼不得已,這都不是光彩的事,應該捂著,不止對爸,對二嬸,二哥,你我都是。”
“我明白了。”沈蕾問,“姐,你說二哥他知道嗎?”
“……知道吧。”
沈蕾嘀咕,“那他怎麼不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沈娟說,“蕾蕾,你也老大不小了,別總是一驚一乍的。”
沈蕾的嘴角抽搐,怎麼感覺只有自己覺得這是大事,其他人都很淡定。
沈娟知道沈蕾所想,“姐剛才那話的意思是,你遇事要冷靜,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一年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