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提的?”
“不是我。”蘇夏搖頭,“爸,我沒聽過王義。”
佈滿皺紋的雙眼一眯,暗藏審視,沈峰盯著兒媳,判斷她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雙手垂在兩側,蘇夏平平靜靜的站著,從容淡定。
沈峰的手指點著桌面,“這麼說,肆兒要恢復了?”
蘇夏說,“我不知道。”
這是實話。
從昨天回去到今早,這段時間她只跟沈肆提了幾次王義的名字,飯桌上那一出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是沈肆想起來了什麼,還是別的原因,蘇夏一時半會也不明白。
沈峰揮手,“出去吧。”
蘇夏退到門口,開門離開,她一抬眼簾,就看見沈穆鋅倚著牆,雙腿疊著,姿態閒適。
“嫂子。”
蘇夏停下腳步。
沈穆鋅看著她,“我哥快把客廳掀了。”
蘇夏的腳步加快。
“等等。”沈穆鋅從口袋拿出一塊深灰色的帕子,遞到蘇夏眼前,“把手上的汗擦擦。”
蘇夏的眼皮倏然一跳,她的手心是覆著一層汗,此刻溼意更濃。
這個人每次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又好像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肯定知道一些事。
蘇夏發著愣,有微涼的手指碰上來,伴隨棉質的柔軟觸感,蓋過手心,拭去上面的細汗,她猛然驚醒,用力推開沈穆鋅。
“我是你嫂子,請你放尊重一點!”
沈穆鋅慢條斯理的疊著帕子,“嫂子說的是。”
他微笑,眼帶桃花,“以後我會好好尊重嫂子。”
說出的話和他眼中的笑意有著截然不同的意味,大夏天的,蘇夏硬是打了個冷戰。
沒有再多說一句,蘇夏越過沈穆鋅往客廳方向走去,她的步伐微亂。
立在原地,沈穆鋅望著快要的女人,她從小學舞,無論什麼時候,身子線條都是纖長的,獨特的氣質總能一眼讓人記住。
“還說不怕我。”沈穆鋅輕嗤,“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傻子你都不怕,為什麼要怕我……”
喃喃自語,沈穆鋅把帕子收回口袋裡,他不快不慢的走到客廳,看見沈肆把蘇夏抱在懷裡,和抱那隻棕色熊玩具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都在告訴所有人。
——這是他的,誰都不許碰。
腳步頓了半拍,沈穆鋅走出客廳,聽到母親的詢問,他懶洋洋的回答,“去畫廊。”
夏天的早晨,涼意稀薄,轉眼就沒了。
到了畫廊,沈穆鋅上二樓工作室,他將車鑰匙扔到沙發上,拿畫具作畫。
很快,一個女人出現在畫布上,筆下的線條流暢且利落,將她的身子比例勾勒的完美又性|感。
沈穆鋅的速度放慢,慢到近似是在用筆尖撫|摸畫布上的女人,從她的眉骨,眼睛,一點點細畫。
上午的時間在畫布上淌過,等到沈穆鋅放下筆,已經十二點多了。
沒有人知道,男人望著畫的目光有多虔誠,像是在仰望自己的信仰。
另一頭,沈峰派人把王義帶到辦公室。
王義低著頭,他剛從田箐樺那邊離開,經歷了意料之中的試探,審查,警告。
蘇夏對大少爺的影響力超過他的想象。
是好是壞還未知。
辦公桌後,沈峰喝了口濃茶,“坐吧。”
王義應聲,“是。”
他在沈峰對面坐下來,等著下文。
沈峰滿臉溫和,“家裡還好嗎?”
放在腿上的手動了動,王義的喉結一滾,“家裡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