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急怒攻心,暈過去了。”
張薔和張皇后同時鬆了口氣,張薔出面,把暖閣裡不相關的宮女太監和護衛,全都清理了出去,只留下魏如意和懷恩在旁邊伺候。
“貴妃跟萬歲爺說了什麼話?把萬歲爺氣成這個樣子?”張皇后真生氣了,她衣不解帶地伺候了兩個多月,眼看著萬歲爺漸漸好起來,還能下地走動兩步。
卻被任氏一鬧,兩個月的辛苦白費了。
魏如意不敢撒謊,老老實實地道:“奴才們離得遠,沒聽到任貴妃與萬歲爺說的話,只見到貴妃哭得傷心,不一會兒,萬歲爺就暈倒了……”
“送回去!禁足!”張皇后恨聲道,“萬歲爺不醒,不許放出來!”
這大概是張皇后下的最嚴厲的懿旨了,一向端莊賢淑的皇后,也忍不住發怒。
魏如意瞅著空,派了一個小太監跑到司禮監,把朱由校暈倒的事報告了魏忠賢。
魏忠賢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乾清宮,守在朱由校的病榻前,失聲痛哭:“萬歲爺,你可別嚇奴才啊,奴才心痛啊萬歲爺,諸天菩薩啊,請折奴才的壽,換萬歲爺快快醒來啊……”
聲音悽慘,聞者落淚,張薔把平安送出乾清宮,交給方正化:“方公公,帶平安回去,到練武時間了。”
自己回到東次間,翻開記事本,看看今日有哪些事情需要處理。
魏忠賢守在暖閣裡,不願意離開。
“皇后娘娘,請允許老奴伺候伺候萬歲爺……”為了朱由校,魏忠賢寧願給他一向不喜歡的張皇后下跪。
“公公願意,就待著吧,”張皇后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見他哭得悽慘,只好答應他,吩咐道,“來人,給魏公公搬張椅子來。”
太醫熬好了藥,魏忠賢跪到床上,扶起朱由校靠在左臂彎裡,右手拿起勺子,舀一勺藥,放到唇邊試試熱度,再熟練地喂進朱由校的嘴裡。
朱由校從小到大,他就沒少喂藥,雖然許久沒有親自動手,但他做起來,仍然熟練得很,比魏如意強多了。
張薔也擔心朱由校的病,陪皇后一起守在東次間,胡嬤嬤已經熟練地在東次間鋪好了兩張床,讓二人有個打盹的地方。
朱由校喝了藥,睡得更踏實了,太醫見他呼吸平穩,沒什麼危險了,也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魏忠賢卻能一直睜著眼,不時地觀察朱由校的狀況,二十幾年練就的伺候人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