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這是我老闆還你的。”
來人說了一句,就銷聲匿跡。
施涼頭疼,容蔚然怎麼也來了?傷沒好,瞎跑什麼?
現在的局面一下子就明朗了。
盛馨語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血流不止,她垂著頭,一句話都沒說。
屋裡彷彿僅有三道呼吸,和血液流動的響聲。
孫志悶聲抽菸,來之前,他已經見過妻子了,對方跟看守自己的中年人生了個兒子,他這些年的堅持和煎熬挺可笑。
人生無望,活下去的意義也就此消失。
孫志打算今晚過後,他就去自首。
外面的臺階上,兩個男人對立著,一個是天之驕子,另一個是靠和命運搏鬥,才有的今天。
一簇橘黃色火苗在昏暗中竄起,映在蕭荀淺灰色的眼瞳裡,有什麼在燃燒,又猛地陷入沉寂。
他沒有吸菸,而是拿兩根手指夾著,另外一隻手裡是打火機,四葉草的記號悄無聲息的被放到月光下。
這隻打火機,頂的上一萬句,比什麼都能刺激到對手。
容蔚然的氣息開始出現混亂,他低下頭去摸口袋裡的煙盒,嘴叼上一根菸,拿出自己的黑色打火機,掉了漆,幾個角還磕破了,可見經歷過不太好的待遇。
按了好幾次,容蔚然才按出火,他喘出一口粗氣,指尖微微發顫。
蕭荀的聲音夾在夜風裡,他先開的口,“以前讀書的時候,我最不擅長的就是選擇題。”
“為什麼必須要做出選擇,不能把答案全部填上,容總,你有過這樣的困惑嗎?”
容蔚然深吸一口煙,對著冷氣吞雲吐霧,冷淡道,“我跟蕭先生不同,我是所有的題目都不擅長。”
“我都是在賭。”
話落,容蔚然踏上臺階,推門進去。
屋裡的三人都看過來。
容蔚然沒去看施涼,他直接走到盛馨語面前,“趙齊的藏身點在哪?”
盛馨語直勾勾的望著容蔚然,“我只是喜歡你,想嫁給你,怎麼就這麼難?”
容蔚然沒有表情,“因為你是自作多情。”
盛馨語喃喃,“自作多情……”
她笑起來,“你也是。”
容蔚然的眼神猝然變的陰鷙,呼吸粗重,臉上出現駭人的嗜血之色。
施涼喊他,“容蔚然。”
容蔚然眼中的血色有所消退,他扭頭看著施涼,話是對盛馨語說的。
“說出趙齊的位置,你能有個全屍。”
“還不都是死,有什麼區別。”
盛馨語歪著頭,痴迷的看容蔚然,“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容蔚然的眉間出現川字,下顎線條也變的冷冽。
施涼在他之前開口,“你還是去地下繼續做你的夢吧。”
“賤人。”
盛馨語尖叫,“容蔚然,你被她騙了!”
“騙就騙吧。”容蔚然說,“我願意被她騙。”
盛馨語呆住了。
門口有腳步聲,伴隨蕭荀的聲音,“既然問不出來,就不用留活口了。”
施涼起身,對容蔚然搖了搖頭,她喊道,“孫志。”
站在牆邊的孫志拿槍,他垂下的眼角無意間瞥到盛馨語手裡的包,勃然變色。
盛馨語也看過去,看清露出一塊的東西,她兀自笑出聲。
這是趙齊臨走前給她的,說是糕點,叫她餓了就吃點,上面一層確實是,可下面……
下一刻,盛馨語就把包扔出去,報復且暢快的哈哈大笑。
孫志反應敏捷,他撲過去用手接住了,衝著施涼他們大吼,“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