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有人因病稱假的時候,金老闆就原形畢露了,他惡狠狠的一巴掌將人的牙齒都打的鬆動了兩顆。
和往日和曦的形象相差甚遠。
可那只是個開始,後面非打即罵,就算是發著高燒也要在臺上完成表演,不然動輒打罵,重則將人衣服扒了,派人盯著站在庭院裡,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金老闆威脅他們,上京內何掌櫃是將軍府的兒媳,他們只是一介草民還是下九流的人,怎麼逃的了。
大家都艱難的活著。
想到此處眼淚根本就停不下來,在這悶熱的後臺,竟然分辨不出到底是淚水還是汗水,被厚重的妝遮蓋著本來的肌膚,只覺得呼吸都有些難受。
一隻手輕柔的用沾水的帕子將她臉上的大部分妝容擦拭下去,另外一個手伸過去,拿上桌面上的茉莉膏油,在手心乳化,準備給她卸妝。
雙手白皙又能看出從前勞作過後的細紋。
這個小花旦愣了一下抬頭認真看對方兜帽下的面容。
“何掌櫃”
一語驚到後臺的眾人。
大家條件反射的想要下跪。
“對不起大家,我太過於信任金老闆,讓大家都受苦了”一聲嘆息。
她從進來後臺到現在,人都沉默的嘴角發苦發澀,真的沒能想到這人在他的眼皮地下做的如此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無法將這個金老闆同過年期間的他聯絡起來。
難道說人放權之後,就會像變一個人嗎。
何雲心底否認,不是權利的問題,只能說金老闆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大家見何老闆來了,惴惴不安了一會兒,發現她也不是要找他們麻煩,於是就默默的各司其職去了。
一個小生還在臉上化著妝,小竹走過去將他的工具都拿下,“大家還畫什麼畫,東家都來了自然是為我們做主,這中午的加場都不必做了!”
眾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何雲,直到她點頭。
“等會兒還勞煩大家幫我演一場戲,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說完頓了一下,“我自成立這個戲班子以來,就給予班主完全獨立的自主權,我只是佔投資的部分,金老闆是我派遣過來代表我的,可我從來就沒有要求過他的權利凌駕於班主之上,眼下是他不知數,也是我的疏漏坑害了大家”
“現在我決定更改那個人選,為了保障大家的利益,還有保持絕對的溝通權益,我想將這個人選定為小竹”
說完她讓阿梅將令牌給小竹。
這是何雲讓楚雲天專門做的只屬於她何府的令牌,上面是一層翡翠玉,一個無事牌上方是銀錢寓意的貔貅,下面一個雲字代表了身份。
這個剛新鮮出爐,一個給了陳明一個就給了小竹。
可令牌她早就派遣人挨個通知下去了,等於只要在她的體系內,都必須得認這個。
“現在你拿著這個令牌,去找飲品店的掌櫃,用推車推五塊大冰過來”
小竹愣愣的摸著手中的東西,一下子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的父親早就被何雲其他的隨從帶著去醫館了。
整個戲班子的人,目光期盼的都落在她的身上。
瞬間覺得肩膀上都有了力量。
“好!”她捏緊了手中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