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角一帶,他輕笑:“呵……”
嗓音磁性且悅耳。
顧長安沒出現傳說中的耳朵懷孕那種離奇狀態,只覺得那一聲笑裡全是嘲諷,他腦子裡的那根弦瞬間一繃,下意識的反擊,結果就在張口的時候將對方的氣息吸進肺腑。
“你靠我這麼近幹什麼?”
陸城半闔著眼簾說:“不能靠?”
顧長安二話不說,直接在被窩裡抬腿踹了過去。
黑暗對陸城來說,如同白晝,視線如常,他輕鬆攔下了青年踢過來的那隻腳:“大晚上的,你在長輩面前調皮個什麼勁?”
“我靠,長輩?調皮?這都什麼鬼東西?”顧長安一口老血衝到嗓子眼。
陸城將青年的腳揮開,口氣冷淡道:“我再說最後一次,我的年紀比你大,而且大很多。”
他躺回去,把被子往上拉拉,閉上雙眼說:“睡覺,還有,不要亂動。”
顧長安面朝著天花板:“比我還要大很多?你不是人?”
陸城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說:“我是不是人,跟你並沒有關係。”
顧長安扯了扯一邊的嘴角,漠然的說:“也是,我管你是不是人,關我屁事。”
陸城翻身,把背對著他,懶得開口。
片刻後,顧長安把亂七八糟的情緒抹掉,他推推旁邊的男人,“等會再睡,我做的那個溺水的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旁邊沒有聲響。
當沒聽見是吧,顧長安無聲的冷笑,他拿出打火機啪嗒按開,就著一簇火苗看男人的臉。
陸城眼瞼下的眼球動了動,他睜眼,眼眸幽深似一片夜空,打火機的火苗跳躍著,映入他的眼裡,像是有星光閃耀。
對視兩三秒之後,顧長安的腦子裡蹦出立春說過的話,她說這人的眼睛好蘇,像是會說話,裡面有很多感情,看誰都彷彿在看情人。
顧長安被噁心的投降,他丟掉打火機,狂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搓完左邊搓右邊:“能不能別總是這麼gay裡gay氣的?”
陸城冷不丁的切換了個頻道,無縫連線:“鬼是不能驅的,只能驅除念。”
顧長安快速進入他的頻道:“念?”
“怨念,惡念,執念,愛念等。”陸城輕描淡寫,“每一種情緒超過正常的那個度,都會變成念。”
顧長安躺進被窩裡,姿勢隨意且放鬆:“那怎麼讓停留在陽間的鬼離開?”
陸城的薄唇輕挑:“自願。”
“自願?”顧長安匪夷所思,“陰間不管?”
陸城動了動薄唇:“我還沒死,等我死了,我問了陰間的管理者,再上來回答你這個問題。”
“……”真到了那時候,就別上來找我了。
顧長安又按打火機,火光照的他臉泛著淡淡的幽藍色,陸城不僅僅是陰陽眼,還有通靈的能力,他的眼裡浮現出一抹計算的光芒。
一隻手伸過來,將顧長安的打火機拿走,準確無誤的丟到了離床有一段距離的桌上,發出“砰”一聲響。
顧長安愣了愣後笑起來,黑暗竟然對這人沒有絲毫影響,有意思,他單手撐著頭:“喂,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那個夢的事。”
陸城閉著眼睛:“我只是來幫你渡劫的,其他的,我不管。”
顧長安斜眼:“對你來說難道不是舉手之勞?”
“的確如此。”陸城很無情的說,“但是我並不想那麼做。”
顧長安的太陽穴跳了跳,他扳過男人的肩膀,把擠出來的笑臉給對方看:“幫我個忙。”
陸城撩起眼皮看過去。
這世上有的人生來就適合當個騙子,譬如面前這位,明明是在裝模作樣,一肚子的壞水,城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