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默揉了揉額角,盯著嫩白的手看了會,這副身體只怕還不到十五。
“所指的一切都包括什麼?”
“叮,很多。”
“說重點。”
“蕭亦笙有個寶貝,沈先生要他心甘情願的送給您。”
沈默額頭青筋猛地跳了跳,就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說了等於沒說。
外面有鬨鬧聲,議論聲,沈默聽著腦中的聲音,瞭解了這卷的大致情況。
被沈家邁進蕭家,給藥罐子蕭亦笙沖喜,說白了就是陪蕭亦笙出演一部戲,戲的名字就叫光景,光陰似景。
蕭家大門口,有紅色的氈子從轎門那裡一直鋪到前廳,大紅燈籠高掛,一派喜慶熱鬧。
媒婆站在轎門外,塗著大紅胭脂的臉上有些焦急,第三遍喊道。
“請新娘下轎。”
轎簾撩開,漂亮乾淨的少年穿一身大紅袍,既是新娘,卻沒有鳳冠霞帔,無論是性別還是背後的沈家,或者據說活不過今年的蕭家三少爺,都給這場無法讓清河鎮人祝福的婚禮蒙上了一層譏諷之意。
少年踩著氈子在周圍各種目光中從容的跨過門檻的草堆,慢慢走進去。
☆、35·卷五
喜堂下面的幾層石階上全都擺放了不少蘆葦,沈默在媒婆的吩咐下,抬腳踩上去,曬乾的蘆葦發出咯吱咯吱的清脆響聲。
這是清河鎮世代傳下來的習俗,寓意著新人婚後的生活節節高。
此時已是黃昏,天邊有層層厚重的雲霧盤踞,鎮上看熱鬧的人湊在蕭府外面添油加醋的亂嚼舌頭根子。
“新娘子,這拜堂可是一生也就這麼一回,你苦著個臉,得多不吉利。”媒婆臉上掛著喜慶的笑容,苦口婆心的勸導。
她見過在拜堂的時候掀起紅蓋頭說不嫁的,也見過途中被搶親的,拜堂的時候天打雷劈的,但她還是頭一遭見新人踩著紅氈子的表情就像是踩在懸崖上一樣,弄的她都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