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男女有別了,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好傢伙,燙得慌。
“你確定你只是三十八度半?”他眉頭皺的愈發的緊了:“這看起來都得三十九度了。”
“不知道。”周衾搖了搖頭,有種遲鈍的無辜感:“早上量的。”
“那時候還感覺沒多大事,就堅持來上學了…我挺棒吧?”
……
這時候還不忘藉機賣乖求誇獎,不愧是她。
宋昀川哭笑不得,蹲在她面前示意她趴上來:“走,揹你上車。”
也許人生病的時候總是會很脆弱,會想很多。
但從小到大,父母都沒有在她生病的時候噓寒問暖,揹她去醫院,此時此刻垂眸看著宋昀川寬闊的背,周衾是panpan真覺得眼眶有些酸澀的。
“哥哥。”她趴了上去,小聲嘀咕:“你對我真好。”
“嗯?”宋昀川急著走去停車的地方,沒聽清她蚊蠅似的唸叨:“你說什麼?”
“沒什麼。”周衾搖了搖頭,不再說了。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小姑娘還試圖做最後的抵抗。
“真的要去打針麼?”周衾鼓了鼓臉,像是幼稚園小孩兒鬧脾氣:“我不想去,要不然還是回家吃退燒藥吧。”
“不是,吊個水能要你的命啊?”宋昀川十分不理解她的抗拒:“去醫院,去了好的快。”
可直等到了醫院,宋昀川才明白周衾為什麼反抗的那麼厲害。
不是嫌棄消毒水味道那些矯情的理由,而是……
“我說實話吧。”掛完了號,小姑娘還是膽怯了,揪著他的袖子說:“我有點暈針。”
“……?”
“真的。”周衾咬了咬唇,雖然覺得難以啟齒,但還是不得不開口了:“我害怕打針。”
真沒想到,這女孩兒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會暈針。
宋昀川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住想笑的衝動,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很無情:“害怕也得打,要不病怎麼好?”
“等扎針的時候,捂住眼睛就行了。”
日,這不是標準的掩耳盜鈴麼?
周衾覺得自己都夠慘的了,而死直男卻還是這麼不講情面,本來生病了的脆弱情緒就更委屈,被‘脅迫’著走向吊水的地方也各種不樂意的甩甩打打,基本就是把‘我不開心’四個大字生動的寫在肢體語言上了。
嘖,小孩兒。
宋昀川沒跟小破孩兒計較,只是強硬的壓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做吊水準備的時候,護士拿著皮筋勒住她的手腕抹消毒水時,他明顯的感覺到周衾身體在輕輕的發抖。
看來是真的怕,不是嬌氣的找藉口想耍賴。
宋昀川垂下眼看了看女孩兒蒼白的臉,抬起手虛虛的遮住她的眼睛。
“別怕。”他不熟練的哄人:“不疼,就和蚊子叮一下差不多。”
所有哄騙小孩兒打針的家長都是這個說辭,宋昀川口氣模仿的並不明顯,但已經抓住精髓了。
他手腕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水果香,像是李子的甜,他之前有吃過李子麼……周衾迷迷糊糊的想,不知不覺間護士就已經幫她扎完針了。
原來不緊張的時候,是真的不怎麼疼。
宋昀川把手拿走,周衾重見光明後看著自己的手背,還有些恍惚。
護士收東西的時候還笑著調侃了一句:“小姑娘,你哥哥對你真好。”
哥哥…在外人眼裡,他們就這麼兄妹感?
周衾有些無語,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得悶悶的‘嗯’了一聲。
輸液室有一圈椅子,但下午這個時間沒什麼人,就她一個來吊水,宋昀川出去買東西了,周衾單獨坐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