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顛得骨頭差點散架?
而後,裴懷節、賈敦頤等洛陽官員相繼上前見禮。
這回四人都挺直了腰桿,有了中樞重臣的威嚴,面上不苟言笑,只微微頷首回應。
畢竟這回奉旨前來洛陽可不是走親戚的,所以必須保持威壓……
即便裴懷節資歷深厚、威望卓著且一身清白,面對這幾張老臉,也禁不住心裡緊張。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前程其實與“凌辱親王姬妾”無關,真正的“罪名”是擋了陛下的路,是皇權與門閥之間的博弈,自己的未來取決於陛下對待洛陽門閥的態度,面前的“三法司”大佬只不過是給予他這個貞觀勳臣一個體面而已……
待到分別敘禮完畢,李泰問道:“諸位是先入城下榻,還是馬上審案?”
四人無語,最後還是戴胄捋著鬍子,苦笑道:“實不相瞞,臣等到底年紀大了,身體不如當年,這一路疾行而至差點散了架,還是歇息一日再行審案吧,否則當真是支撐不住。”
賈敦頤道:“下官已經命人將館驛收拾好,諸位入城之後即可下榻。”
李泰擺擺手:“館驛之內人多眼雜,諸位怕是休息不好,本王已經在官廨之內佈置好了住處,諸位且隨我去往尚善坊官廨歇息就好,待明日也能就近商議審案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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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戴、張三人看看李泰,又瞅瞅裴懷節,心道這位殿下怎地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將裴懷節拿下?
可他們臨行之時都得到陛下囑託,要給裴懷節留一些顏面啊……
許敬宗拱手道:“如此,多謝殿下了。”
……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城內,抵達尚善坊之時,坊門處頂盔摜甲、如林肅立的衛兵讓許敬宗等人大吃一驚,雖然魏王安危不可懈怠,可如此公然以軍隊護衛,洛陽時局居然已經緊張至此了嗎?
都忍不住看了看一旁的裴懷節,目光帶了探究之色。
裴懷節很是憋氣,這些衛兵是房俊調來的,與他有什麼關係?瞧著這幾位中樞重臣的意思,是以為他想要對魏王不利所以魏王才如此防備?
“凌辱親王姬妾”已經足以令他身敗名裂,這是還要給他再扣上一個“謀殺親王”的罪名?
不過此時並不是爭執的時候,劉、戴、張三人審案之時,他自會陳情、辯解。
長安來人已經進了坊門,裴懷節帶著一眾洛陽官員跟在後邊,走到坊門之時,卻被攔住。
“魏王殿下招待長安官員,卻並未准許汝等入內,請止步!”
裴懷節:“……”
我是河南尹,如今卻連尚善坊都進不了?!
欺人太甚!
任憑裴懷節再好的涵養也受不住這等屈辱,一張臉漲得通紅,怒髮衝冠雙目圓瞪,運了一會兒氣,卻終究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一眾洛陽官員手足無措、面面相覷。
朝廷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派了一人整頓鹽務,如今卻搞得鹽場罷工停產、輿情洶洶;
派了一人營建東都,如今卻與河南尹勢成水火、不死不休……
對了,還有一個前來丈量田畝的許敬宗……不知這位“佞臣”是否延續魏王、房俊的強硬姿態,再度掀起一場動盪風波?
*****
尚善坊。
官廨之內,李泰設宴款待四位中樞重臣,因著對方長途跋涉而來,車馬勞頓、精疲力竭,故而只是簡單的一場宴席,每個人喝了三五杯,吃過飯,便將宴席撤去,換上茶水。
李泰喝著茶水,氣勢很足:“幾位乃是帝國司法部門的巨擘,如今聯袂而至,本王深感欣慰。放心,這件案子要人證有人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