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好事。就說昨夜……世子就算再不甘不願,也不該離開喜房呀。”
見謝琅沉著面不吭聲,孟祥以為自己的建言有了效果,接著道:“屬下看這衛三公子,長得好,脾氣好,性子也和善,倒是和京中那些目高於頂的世家子弟很是不同。世子總這般冷著臉,怕要嚇著人家。”
“嚇著他?”
謝琅一嗤。
“他膽子可比你大多了。”
而且,昨夜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如今,惡名還得全讓他背。
對方用毒嚇唬他,反倒成了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真是荒唐。
其實昨夜在書房裡,他幾乎一夜未眠,一直在努力回憶上一世有關這位身上處處透著古怪的衛氏嫡孫的事蹟和印象。
遺憾的是,他一點都沒想起來。
準確說,對於這個人,他的記憶是空白的。
他只記得,上一世新婚夜,他被裘英和老爹派來的另一名近衛押著,被迫跪在公主府寢閣前,以恭迎公主的禮儀,屈辱地和一個衛氏子拜了天地,行了婚儀。
“衛氏這回擇了一名嫡孫,且身世頗為顯貴,足見誠意。衛氏如今掌鳳閣大權,總攬朝政,也掌著北境軍糧草命脈,一味與其交惡,於謝氏並無好處。”
“那西京一戰的賬怎麼算,大哥那雙腿便白折了麼?”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連大公子自己都不再介意。王爺再三囑咐,請世子以大局為重,勿要意氣用事,惹禍上身。世子,該行婚儀了。”
“衛氏如此欺辱謝氏,你們也讓我拜?!”
他彷彿仍能聽到上一世仍不可一世的自己憤怒的質問。
裘英遲疑片刻,無情道:“王爺說,千錘百煉,玉汝於成,只要無損大節,世子都不得反抗。”
於是他便被迫跪了,拜了。
他正眼都未瞧過對方,根本不知道對方是美是醜,是高是矮。
新婚當夜,他就逃回了北境,之後和此人再無交集。
而衛瑾瑜這個名字,也彷彿一粒沙塵沉入海底,在大淵朝堂上毫無蹤跡。
至少他攻破上京城門,將滿朝文武都囚在文華殿時,裡面是沒有這個人的。
可見他根本
沒有出仕做官。
上一世的記憶,便在上京城破他登基稱帝之後戛然而止,那萬千記憶絲線,跨越前世今生,彷彿被人用一柄寒刃生生割斷,連餘響也無。
除了瀕死之時,那萬箭穿心之痛。
大約是老天爺也覺他死於非命,有辱謝家英名,才替他抹了那段記憶吧。
回到房中,衛瑾瑜屏退桑行和明棠,自己取了藥油,按揉膝蓋上的淤青。他身體不好,體質特殊,連這種根本算不上傷的瘀腫消除速度也比常人慢很多,沒辦法,只能藉助藥油緩解疼痛。
按揉到一半,孟祥再次過來,說入宮馬車已經備好,世子在等著和夫人一起入宮謝恩。
畢竟是御賜的婚事,無論雙方當事人願不願意,都要表達出皇恩浩蕩和感激涕零的態度。
衛瑾瑜放下書,到府門外一看,門口果然已經停了一輛馬車,車前放著腳踏。
衛瑾瑜登上車,看到謝琅已經坐在裡面。
謝琅已換了件玄色繡白虎的四品蟒袍,一手撐膝,靠在車壁上,半眯著眼,似睡非睡。
他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無外人在場的情況下,連最基本的寒暄客氣也不必。
衛瑾瑜避開對方橫亙在中間的大長腿,自在另一側坐了,然後從袖袋中取出隨身攜帶的書,開始翻開。
駕車的亦是定淵王府親兵,謝琅隔窗打了個手勢,便遵令出發。
“那毒,是假的吧?”
對面人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