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實力可能和沈慕瓊想像的不太一樣……
這一次再到陳家大院前,李澤和沈慕瓊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妖氣。
整個院子上空盤旋著一股黑壓壓的雲,憋悶得讓人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大風驟起,整個院子裡安靜得可怕。
沈慕瓊抱起那畫軸就往正院走,沿途一個人影都沒瞧見。
她腳步越走越快,途經一處灌木的時候,順手想扯一根樹枝,卻被李澤將戒尺塞進了手裡。
「這個更順手。」他說。
沈慕瓊看著他沒什麼波瀾的面頰,握緊了那根戒尺。
正院裡,寒風蕭瑟,滿地落雪。
廂房中空空蕩蕩,桌椅板凳凌亂地傾倒著,茶壺碎成幾片,掛著的聖賢畫像也被撕成兩半。
沈慕瓊的頭皮一下就麻了,她走出屋門,站在院子裡大喊一聲:「葉虛谷!」
迴音悠悠蕩蕩,一連三響。
沒有回應!她有點發懵。
恰在此時,後院傳出一聲吶喊:「啊?我在這呢!」
沈慕瓊愣了一下,趕忙追著聲音的源頭往後院趕。
轉過長廊,繞過垂花門,踏進後院的一瞬,沈慕瓊就愣住了。
一條有長白鬍鬚的大魚,慵懶地靠在陳家的屋簷上休息。
他面前,陳明遠和陳家全員,齊刷刷跪著,誰也不敢抬頭。
沈慕瓊仰著頭,看著這條巨大的魚,嗓音都顫抖了:「葉、葉虛谷?」
那魚咧嘴一笑,尾巴啪地拍了下地,盪起三尺高的灰塵:「主子,您可回來了,就這傢伙還想跟我打!」他冷笑一聲,長長的兩根魚須指著陳明遠的面頰,「也不看看我葉虛谷是誰!我可是青州籍的妖怪!」
沈慕瓊「嘶」了一聲。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李澤,神情無比玩味:「你在京城,把這個……揍得滿地找牙?」
李澤背手而立,點了下頭:「還拔了幾片魚鱗。」
好傢夥!
沈慕瓊著實震驚:「你真是凡人?」
李澤攤開手臂:「貨真價實。」
這個凡人的規格未免太高。
沈慕瓊看著葉虛谷,心情複雜。
沒想到他真身是北方石湖的橫公魚,這妖怪刀槍不入、水煮不死。但食其肉可治邪病,唯一的弱點是怕青梅。
這樣的傢伙居然能被李澤「請」到青州來。
她長嘆一口氣:「罷了罷了。」
此時,跪了滿地的陳家人,終於可以喘口氣。
恢復人身的葉虛谷樂呵呵地站在前面,招呼陳家管家給沈慕瓊搬個椅子。
他則講起了這兩日的遭遇。
「本來吧,您讓我在這看著陳明遠,我就覺得這應該不是個單純的活。」葉虛谷說得繪聲繪色,「作為您的左膀右臂,那我必須盡心盡力啊!我就盯著他,就發現他不對勁,老是說要找管家,要去他的珍寶室裡找一塊玉,說什麼沒那塊玉他就不活了!」
他啪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胸脯:「我何許人也?這一聽就聽出來有蹊蹺。等晚上的時候,我就佯裝睡著,其實眯著眼瞧著他,就看著他從床上下來,提著一把刀就向我走過來。」
說到這,葉虛谷嘿嘿一笑:「然後您瞧見了,就這樣了。」
「你把人全家都揍了啊?」沈慕瓊震驚發問。
「哪有!」他連連擺手,「他們一家子一看情況不對,跪了一片在這求情呢。」
說到這,他冷哼一聲,看向眾人:「傻子!全是傻子!」
沈慕瓊聽懂了。
她看向院子裡的陳家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陳明遠的頭頂上:「現在,我應該叫你紙魅,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