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窗簾顏色很深,十分遮光,兩個人離得極近才能看清對方的五官。
看著看著,氣氛就有點曖昧的凝滯。
「那個,」程見煙不自在的轉了轉眼珠,在他懷裡掙動著:「我去把窗簾拉開吧。」
「別動。」季匪重新閉上眼睛,修長的喉結輕輕滾動:「再抱會兒。」
女人身體又香又軟,被他整個人摟在懷裡真的是說不出的舒服,很容易就會讓人心猿意馬,可是……
「還沒刷牙,就不親你了。」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下了床。
程錦楠已經打過電話,說晚餐準備的差不多了。
大概在中老年人的思維裡,晚飯總是四五點鐘就得開吃。
從現在住的小區開到夏竹路有一段時間,季匪和程見煙收拾了一番,開車到的時候正好五點。
拎著東西走到樓門口時,正好碰見一棟樓一個樓層的隔壁鄰居。
程見煙是與之相熟的,立刻站下微笑著打招呼:「張嬸。」
「小煙,你才回家啊,我看你爸中午就回來了。」張嬸是個熱心腸的女人,見到她就笑著寒暄,還關切地問:「你媽的病怎麼樣了,還好麼?」
其實不太好,但這些話那能在過年的時候對外人說。
程見煙笑笑,隨口敷衍:「還行。」
「這是……」張嬸的目光落在外表就很引人注目的季匪身上。
「張嬸,這是我先生。」程見煙互相介紹著:「季匪,這是張嬸,我們家的鄰居,我之前沒少去張嬸家裡吃飯。」
程見煙這般介紹等於間接透露了張嬸人好,後者立刻笑的見牙不見眼,連連道:「你這孩子,真是,這麼久的事還記得。」
「張嬸,你好。」季匪在外面一向很能裝,人模人樣的點頭微笑。
「哎呦,這孩子可真俊。」張嬸訝異地眨了眨眼:「不過小煙,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沒辦酒席嗎?辦酒席嬸兒得給你隨禮啊。」
程見煙:「不著急的,我們工作比較忙,就沒著急辦。」
「到時候辦酒席你真得給嬸兒一個信兒。」張嬸連連囑咐:「甭管你們家住不住這兒了,嬸兒都得去給你隨禮……」
「張嬸。」程見煙一愣:「什麼叫『住不住這兒』?」
這話她怎麼有點聽不懂呢。
「啊?你爸這段時間在張羅賣房子的事兒呢,好像是要籌錢給你媽看病。」張嬸詫異地看著她:「你不知道麼?」
程見煙不自覺的捏緊季匪的手,沉默片刻,勉強笑了笑。
「知道。」她垂下眼睛,沒了繼續寒暄的心思:「張嬸,我們先進去了。」
走在樓道里,季匪反握住程見煙的手。
「一會兒別生氣。」他低聲道:「和你爸好好說。」
他們都是被埋在鼓裡的人,但對於程見煙而言,連賣房子這件事都被程錦楠瞞在鼓裡,難免會覺得憤懣和失落。
「我不懂為什麼手術還八字沒一撇,他就開始急著籌錢。」程見煙看著破舊樓道里的臺階,低聲道:「連說都不說一聲,是篤定了我們不會出錢麼?」
她應該……也沒有這麼不孝吧?
把房子賣了的話,就算房青治好了病,他們兩口子又能去哪兒住?
季匪沒說話,伸手揉了揉程見煙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
他身體傳來的溫度靠在旁邊,讓她冷的同時也覺得總有一絲溫暖陪伴著。
程錦楠聽到敲門聲,走過來開啟就看到程見煙眉目淡淡的臉。
他臉上的笑容一僵,連忙側身讓他們進來,然後又折回廚房把身上的圍裙脫掉了。
「小煙。」程錦楠不解地問:「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