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這就去給秦公子和行惠師太稟告,您等等哈。」她匆匆走去了房門,陳寧還來不及說點什麼,就一陣煙似的不見了。
陳寧搖搖頭,可兒就是個急性子。她腦子還是有些昏沉,回想起自己在暈倒之前的一刻,從可兒一口一個秦公子和行惠師太,想來應是他們救了自己。
陳寧不由更好奇了,這個晉王府的世子,到底為何,能獲得如此特殊待遇,在淨是尼姑往來的庵廟中隨意走動?
喉中的口乾舌燥令她獨自下了床,可兒說是秦時給了她什麼藥丸吃。如此想來,倒是真的挺有效,此時覺得除了身體有些虛弱外,原本纏繞全身的痠痛和難以抑制的高熱,基本都已經都得到緩解。
她剛給自己倒了杯水,可兒帶這秦時和行惠師太便走了進來。
陳寧愣了愣。見到可兒和行惠師太對她獨自下床都表現出著急。
趕緊將她扶回床上。
可兒又急急忙忙將桌上的水倒了一杯給她喝。
「王妃,您感覺如何?」
「好多了。」陳寧手捧著水杯,朝另外兩人微微頷首。
行惠師太是個淡然穩重的人,平時無論發生什麼事基本上很難在她臉上看出任何波瀾。
但此時她卻用溫和關愛的眼神看著自己,令陳寧感到有些過意不去。終究是自己來這裡給人家添了麻煩,她是怕自己若是出了什麼事,難以向隋原年交代的吧?
「給二位添麻煩了。」她真摯說道。
為父兄祈福的事已經告一段落,若是她能好些,就打算下山以免對人家的修行過多打擾。
行惠師太眼神看了看她,又撇了一眼秦時,手持佛珠的右手施了個佛禮,「阿彌陀佛,王妃醒來就好。王妃高熱還堅持為自己父兄祭誦,此舉雖然孝道,但終歸是不應該的。那孤本經文,貧尼又沒說,只借你一日。」
陳寧雙手合十,自從她來到太重山,對行惠師太的修行十分敬重,原先與她的接觸她雖慈愛,但也是平平淡淡地接觸。
她原本就是像具觀音般地對眾生悲憫,此時出現在自己房中,還表示出了關心,令陳寧感到受寵若驚。
趕緊回道,「師太說的極是,是我考慮不周。」
行惠師太見陳寧已無大礙,原本是想就此離開的。修悻之人,人情上本來就是比較單薄。但轉眼又接收到站在她一旁那人遞送給她的暗示。她默了默,輕咳一聲,又道,「貧尼平時裡也有煉一些藥丸,這幾顆養氣丸可助你調養身子。廟裡空氣適合調養,若王妃不嫌棄,可暫且在此好好休養,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林管事說就好。」
說完撇了秦時一眼,臉上似乎有些難以言說的複雜。便帶著自己的兩個徒弟離開。
剩下可兒和陳寧面面相覷。
行惠師太,今日是怎麼了?比平日裡淡然處事的風範,差別挺大的。
陳寧手捧那幾顆黑色藥丸,一時有些恍惚。
「師太叫你收著,你便收著便是。」一道聲音在自己頭盯上飄來。
陳寧這才意識到,這個房間裡,其實一直是有另外一個人站著的。
臉色稍稍微紅,她將藥丸拿給可兒。可兒不明就裡,說道,「原來師太還私藏這麼些好東西,聽說師太之前就是個醫術高明的藥師,想來這藥丸定是很有效。」
說完便匆匆跑出去,想找個合適的盒子將它們好好存放起來。
房中頓時就只剩下陳寧和秦時。
靜默肆意爬滿房中每個角落。
只聽得事先打破了靜默,「行惠師太是修行之人,待人向來平和,不會與我這般親近。她今日突然會這般待我,想來是與秦世子有關吧?」
秦時沒想到她如此聰慧,一下就被她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