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秦時淡淡看著她,見她臉上的氣色雖然還是帶著些許蒼白,但已明顯比暈倒時那虛弱的樣子有了很大不同。
當他在那一刻接住她,並抱起她時,突然驚嘆於她居然如此之輕。
心中對她的疼惜與對她遭遇的一切,又不免為她感到憤怒。
她原本應該是過的更快樂,更自由的。
卻不曾想,在他多少年對她的找尋無果中,命運竟是這般地對她抓弄。
隋原年根本就不懂珍惜她。這樣的人呆在在她身邊,她又何嘗會得到幸福。
假如,當然他只是無數次地假如。假如他能在前些年找到她,對她展露自己對她那一年之後便再也忘不了她的那份情意,不知命運是否會得到改變。
當然,世間沒有重來,也沒有假如。
看著她對自己依然的疏離和淡漠,秦時穩住了心緒,解釋道,「我母親,得了種怪病,世間無藥可醫。只有血龍草,或許可以治好我母親的痼疾。」
陳寧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一直處心積慮想找的血龍草,卻是這般的緣由。
突然就對自己當初還那樣對他斤斤計較,差點不肯幫他,而感到有些羞愧。
「若不是因為我要尋血龍草,而你身上又有血龍草的香氣,我們豈會再相逢。所以,說你與我母親有關,也不為過吧?」
陳寧默了默,道,「如此說來,世子母親住在山上,我是應該拜會一下的。是否唐突?」
她抬眼望向他。
秦時眯了眯眼睛,讓自己儘量不要迷失在她的眼神裡。
「自然是不會。你喝完藥,若覺得無不適,我再引你去見她。」
可兒這時剛好就端著一碗藥進來。
陳寧蹙眉一口氣就將藥給喝下去。
這讓秦時感到好笑,「你為何喝這麼急促?第一次見有人喝藥如此這般爽快。」
陳寧自我解嘲,「當你經歷一個月有二十天在喝藥的時候,就不覺得它有多苦了。人生的苦,並不在於味覺。」
秦時很難想像得出,她到底得經歷了多少悲傷,才能這般雲淡風輕說出這句話。
便不再說什麼,點頭示意她跟著自己走出房門。
可兒想跟去,被陳寧制止了。
「輪到你去好好休息了。你的眼睛全是血絲,都快成兔子眼了。」
可兒被她這麼一說,頓時也覺得雙眼乾澀。點了點頭,便不再同行。
秦時領著陳寧一路往太重山上最幽深的地方走去。
路上倒是鳥語花香,若不是他引路,估計是無人會識得這樣的一條小路的。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
便走到路盡頭。
赫然是一座別致小院矗立其間。
太重山是風水寶地,能在這樣的地方闢出一塊地方做小院。
並非普通人就能做到。
所以,陳寧立即意識到,秦時所說並無虛言。
住在這裡的,的確就是他的母親。
難怪他會到處尋找血龍草,難怪他可以在一個尼姑寺廟裡到處遊走。
也難怪,行惠師太那樣的輩分,還會被他差遣。
秦時推開了門。
吱呀一聲門響後,便是一個老嫗迎面走來。
「世子,夫人正說著您呢,怎麼這麼晚還不來吃晚飯」話說到嘴邊,那名老嫗便停了下來,用好奇的眼光打量陳寧。
如此超凡脫俗的女子,跟他們家世子站在一起,當真是匹配。
只是,這女子面容看起來,總有些隱隱的憂愁,並不是這年紀青蔥少女般的純淨。
「這位是」
「林嬤嬤,她是應王府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