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她知道用這麼大的代價救她,她會感動到無以回報。而現在,她對他的城府有了更深瞭解,知道他做事都是衡量利益的。能讓他下這麼重的成本,自然是他有著更大的目標在後頭。只能說,隋原年手中的實力,一直以來她就沒有清楚瞭解過。
他用一座城池換取了她和她爹的信任,然後再步步為營。若干年後,那座城池的代價,已經為他替換成十萬兵權。
這一招,只能說,他下了重本,自然是有更告的回報。
她發現,身前這個人的計謀,是她始終沒有看懂過。她也只不過,是他眾多棋子裡面的一顆罷了。
呼吸逐漸趨於平穩,她漸漸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感受到腰間有隻手。
她一個翻身,便對上了隋原年似笑非笑的臉。
他昨晚居然沒有走!
想到自己跟他共枕了一夜,陳寧心中堵的慌。
對於他,在他獻計策劃謀劃自己父兄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再將他當作自己的夫君看待。
她對他,有的只是無盡的仇恨。
「你醒了!」
「你怎麼在這?」陳寧起身問道。
像是聽到個笑話,隋原年單手支著下巴,戲謔道,「你是本王正妃,本王不在你這,應該在哪裡?」
陳寧被他這麼一反問,渾身一僵。
他怎麼現在倒是對她纏著不放的意思?
看到她呆愣的樣子,隋原年拉著她的手在唇邊輕輕一吻,「好了,別傻楞著了。陪本王用完早膳,本王再走。你忘了,蘭心回宮裡,這幾日,本王無處可去。」
陳寧咬了咬牙,第一次意識到龔凌蘭的存在,並不是那麼令人反感。
好在隋原年用完早膳後,便在顧照的陪同下,匆匆出了府。
陳寧想起昨天夜裡,隋原年看似不經意地提到,血龍草的蹤跡。
不管真假,她都將血龍草的蹤跡寫在一封信中。
叫可兒送去杏花樓。
秦時說過,他會在那等她訊息。
這樣一來,她對秦時的承諾,就算是了了。
陳寧回到花園中,心無旁騖地練起了功法。
只要她不鬆懈地練下去,過去那些已經被荒廢掉的武學,多少還是能撿回來一些的。
而此時的另一頭。
龔凌蘭已經在屋內摔碎了三副茶具。
何嬤嬤趕緊將一旁的下人全部屏退,勸道,「公主,小祖宗誒,這裡可是皇宮。不是應王府啊。若是在府裡,不高興摔了就是摔了,誰也不敢說什麼。可皇宮裡人多而雜,萬一傳出去被哪個有心之人大做文章,豈不是自討沒趣?」
「自討沒趣?」龔凌蘭冷笑道,「我的確是自討沒趣。你看我都進宮兩天了,王爺可曾來傳話叫我回去?」
「王爺是見希望您與皇后多些相處敘舊。昨天賀蘭貴妃壽宴,您看王爺對您多體貼,一直在旁給您添菜。」何嬤嬤說道。
「可是嬤嬤,他夾的,都是我不愛吃的。連我平日裡對燕窩絲過敏,他也不知。」龔凌蘭眼眸低垂,臉上儘是疲色。
「昨晚的宴席,他只是呆到一半就匆匆走了。也不知所謂何事,把我一個人晾在那裡應對,當真是讓我尷尬至極。」
「興許王爺真有什麼要緊的事,您也知道,他現在接手那十萬陳家軍,比以前更忙了。」
龔凌蘭面帶苦笑,「說到十萬兵權。何嬤嬤,你不覺得,自從他得手那十萬兵權後,對我就冷落了很多嗎?這幾個月裡,他去我院裡才總共幾次?」
何嬤嬤面帶遲疑,臉上皺紋在宮廷窗欞照射過來的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公主放心吧,就算您不在府上,王爺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