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的方清漪喘不過氣來。
她難以理解:「我們一直以來,不都是……玩玩而已嗎?」
玩……
有必要那麼認真那麼計較嗎?
非得擺在明面上說嗎?
方清漪不明白。
「玩物要有玩物的自覺,」容屹接得很坦率,臉上神情滋生出陰暗的齷齪,「隨叫隨到,我覺得是基本。要不然,我和你玩什麼?」
「我知道,但是容屹——」
「既然知道,為什麼做不到呢?我也沒要求你隨叫隨到吧,我只是想讓你接我的電話而已,你手機靜音了,那不能再買隻手機嗎?怎麼,當初可以給我花八十萬,現在連八千塊錢都不捨得給我花了?」
容屹站在她面前,以高高在上的姿態。
方清漪也站了起來,二人視線持於同一水平線上。她天鵝頸滑出優雅的線條,氣場強大凜冽,不輸他分毫,「你的要求未免太任性了,既然是玩物,就應該姿態謙卑一點兒不是嗎?」
「你不能這麼說,方清漪,」容屹淡聲道,「你不能只許你玩,不讓我玩兒你吧?」
「我也沒不讓你玩我,」方清漪甚至還笑了下,「我舔你的時候,你不是挺開心的嗎?」
話題猝不及防轉向綺糜那一方。
容屹黑著臉,真是被氣的臉黑了。
「有本事別求我舔你。」
「你……」
方清漪抬腳踹了他一腳,「清醒了沒?」
容屹低嘖了聲。
方清漪又是一腳。
「別踹了。」他煩悶。
「清醒沒?」
「我一直都很清醒。」
「清醒的人是說不出剛才那些話的,」方清漪面容凝肅,「我承認,沒接到你電話是我的不好,我沒想到會有高鐵著火……抱歉,容屹,換個立場,我也會生氣的。但是這不是你說那些難聽的話、質問我的理由。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和諧的,自由的,平等的,備受尊重的——玩物這個詞,未免太難聽了。」
容屹板著臉,像是自暴自棄:「那你把我當狗吧。」
方清漪沒法再繃著,被他逗笑:「好好的人不當,當什麼狗?」
「我當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容屹說,「喜歡我的時候來找我,對我沒興趣的時候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我哪有。」方清漪抬腿,又想踹他。
容屹眼疾手快躲過。
方清漪也沒計較,她只說:「我明天就去買手機,辦新的手機卡,除了工作時間,其餘時間手機聲音開最大,聽你差遣,行嗎?」
容屹懶洋洋,裝不在意:「隨便。」
方清漪不吃他這套:「你說隨便那我就不辦了。」
容屹氣死,他吃她這套,悶悶不樂,明明有理的人是他,到最後,她才是佔據山峰的那個。
「……要。」
方清漪笑:「知道了,明天工作結束我就去辦,行了嗎?和你心意了吧?」
容屹閉著眼,不說話。
好在外面的門鈴聲響起,是容屹訂的外賣到了,由酒店工作人員送上來。
方清漪餓了許久,這會兒終於等到飯,把頭髮一紮,埋頭吃飯去了。容屹見她只顧著吃飯,冷不住說道:「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今晚得餓著睡覺?」
「沒呢,還有何澍送來的晚餐不是?」
容屹默了默,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塞進嘴裡。排骨有軟骨,他咬的嘎嘣響。有種,不是在吃排骨,而是在吃人的恐怖感。
「你非提他,很好玩嗎?」
「提他不好玩,但是提到他的時候,你的反應很有意思。」方清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