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款包很難買的,江城的sa聯絡我了,讓別人買我不放心,容屹是自己人。」
「……雖然我知道容屹不太想把我當做自己人,讓他去專櫃買包跟要了他命似的,好說歹說,才說服他的。」
「但是哥哥,你知道我在那堆簽帳單裡看到了什麼嗎?」
「簽帳單裡有一張不屬於你的卡的消費,金額也和我買的東西價格對不上,我看了下,就幾千塊錢,應該是件小首飾。」
「你還沒明白重點嗎?重點就是——咱們家不近女色的容四少,買了樣女人的東西,你說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那總不能是他自己買女生帶的飾品,然後自己帶吧?容四少什麼時候還有女裝癖了?他只是性格偏執了一點兒,倒不至於到變態的程度。」
電梯抵達。
停在六十六樓。
方清漪離開。
電梯門自動合上。
方清漪伸手,摸了摸耳垂處的耳環。
不論什麼首飾,在她這裡,保質期都是一天。可是這對耳環,她戴了有好幾天了。
她嘴角淺淺地滑出一抹笑來。
-
等了約有十分鐘,方清漪便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方正鄴身邊站了個俊朗不凡的男人,方清漪記得秘書在電話那頭介紹了方正鄴今日談事的物件,據說叫商從洲。
方正鄴甫一見到方清漪,嘴角的笑意無限度擴張:「商總,這是我女兒,清漪。」
商從洲道:「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方小姐確實美若天仙。」
沒有父親能夠抵擋住旁人對自己女兒的讚美,方正鄴自然不能免俗,開心不已:「她生出來就是產房裡最漂亮的小孩兒,就沒有不漂亮的時候。」
方清漪感受到自己臉畔溫度急速升高,她應該感到羞恥的,卻因為誇讚自己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心裡只感慨,父愛可真盲目。
商從洲是長袖善舞慣了的角色,聞言,眼梢稍挑,附和著方正鄴的話。
他言辭溫和,進退有禮,誇讚也是恰到好處的,但方清漪卻渾身不適。那種不適感,來源於商從洲望向她的眼神。
窺探,好奇,疑惑,以及,瞭然。
以上不管哪種,方清漪都萬分莫名。
他們以前見過嗎?
他眼裡的恍然大悟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種困惑並沒縈繞在方清漪腦海里多久,因為上車後,方正鄴就問她:「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有等很久嗎?」
「沒等太久。」方清漪問他,「爸爸,怎麼會和霍氏有合作?」
「還在接洽階段,合作不一定能談成。」方正鄴眉心隱著細細密密的擔憂,他伸手捏了捏眉骨,「想要和霍氏合作的公司太多,我們提出的條件不算好。」
方清漪默了默,「爸爸,你有想過退休的事嗎?」
正鼎集團自從方正鄴接手後便走下坡路,當年的南城首富早已不復當年鼎盛。方正鄴不是做生意的料,為人太正直,平生最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一事。好在他近些年運氣不錯,選的管理層和運營團隊還算靠得住。只是這種靠得住——也只是拆東牆補西牆,集團每年的盈利甚至比不上方清漪每年家族信託的收入。
這不是方清漪第一次提到讓他退居二線了,以往方清漪話語隱晦,問他工作這麼辛苦,要不別工作了,家裡的錢夠他們父女二人如此奢淫無度地生活十輩子了。可方正鄴每每都是揉揉她的頭髮,說:「爸爸還年輕,還想闖一闖。」
「爸爸還年輕。」方正鄴老生常談,「清漪——」
「不年輕了,爸爸,您都五十三歲了。」方清漪提醒他。
方正鄴一噎:「哪有人像你這樣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