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是不認識他的。
所以, 這位許先生為什麼說是『特意』來找她的呢?
程見煙頗為不解, 剛想進一步追問他是誰的家長時,就被人自身後摟住了。
「抱歉,來晚了。」季匪的聲音自後響起, 抱著她的手臂和聲音都有些緊繃:「剛下班?」
「嗯。」程見煙的思緒瞬間就被他的動作帶偏了。
在這麼多人面前的公然親密,她有點不好意思, 悄悄拍了拍他的手。
但季匪的態度卻很強硬, 長長的手臂執著的從後面攬著她, 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在程見煙看不到的角度裡,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又冷又沉, 直勾勾的盯著許建良不放。
就像是一隻窺探獵物給予警告的野狼,一不小心就會遏制住對方的咽喉。
許建良被盯的心臟一跳。
他當然能瞧出季匪是個不好惹的,瞬間, 他腦子裡就響起房青在病房裡對她說的那句話了——你女兒嫁的人不是個好惹的。
看來, 這位就是。
自己之前躍躍欲試打過去的一些電話,怪不得一直沒人接。
許建良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見到季匪來了,頓時也不敢繼續糾纏程見煙。
他假裝路過, 忙不迭的離開。
程見煙被季匪打亂了思緒, 再次抬眸時, 看到的就是許建良匆匆離開的背影了。
「嗯?」她有些納悶:「剛剛那位自稱學生家長的先生, 怎麼走了?」
季匪面無表情地抬了抬唇角,冷笑:「管他呢。」
他充滿保護欲的姿態這才稍稍放鬆。
「也是, 那位先生感覺有點奇怪。」程見煙嘟囔:「看起來不像是家長。」
「別想了。」季匪打岔:「晚上吃什麼?」
「不知道呢。」程見煙順著他的話思考, 念頭自然被帶偏:「擀麵條可以麼?」
季匪笑笑, 捏了捏她的手指:「會不會太累?隨便吃口就行。」
一旁的馮叔看到他們的互動,眼睛裡頓時充斥著一種獨屬於長輩的『慈祥感』欣賞:「程老師,這位是你先生啊?你們倆看起來真般配。」
這段時間季匪雖然基本上天天都會來接送程見煙,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車裡等的,這是馮叔第一次碰見,自然忍不住誇。
程見煙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著點了點頭。
季匪卻還在想著許建良剛剛的突然出現,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且,多少是後怕的。
如果他晚來了幾分鐘,那麼辛苦隱藏的一切頓時都會大剌剌的暴露在程見煙面前,並且毫無掩飾。
雖然,早晚都會暴露,但不是今天。
季匪那個想要一點點滲透的計劃,始終都沒有開始實施。
但今天看起來到了不得不開始打『預防針』的時候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季匪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趁著紅燈時,閒聊似的問程見煙:「程程,你對你生父有印象麼?」
程見煙的思緒還停留在『今晚的麵條應該打什麼鹵』上面,忽然聽到他問這個,愣了一下就有些茫然。
「沒有。」她回過神:「從沒有人和我說過。」
無論是房青還是程錦楠,都是從來沒有和她提起過『生父』這件事的,哪怕是一星半點的資訊都沒有。
久而久之,程見煙也不是很好奇——她全當沒有這個人的存在,或許也可能是真的不在了。
「我只知道我媽是不情不願生下我的,所以她應該特別恨我那個生父,也恨我……」
程見煙自嘲的輕笑一聲,側頭看他:「怎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