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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一望無際的草甸,就這麼寂寞的飄蕩在黑色的海洋裡。
寥落的風,吹動著星空下的光斑,碎裂開來,散落在草叢中,如同一粒粒寶石,在漆黑的夜裡,璀璨奪目。
這是仙庭對諸多勢力開戰後第一百三十七年。
仙庭大軍勢如破竹,似乎形式一片大好。
而就在這個不存在時間裡,不存在空間裡,就連星光都顯得那麼虛無的地方,兩個本該成為對手的人,悄然碰面。
其中一個,當然是太昊仙帝吳白衣。
而另一個人···他籠罩在一片迷夢般的光線裡,無法看清他的臉和身形,只是一團模糊的影子。
但是林溪卻知道他的身份,驚夢刀主···王虛之。
“你還要繼續下去?”
“那些人,他們已經看夠了鬧劇,就要認真了。”王虛之對吳白衣說道。
吳白衣高高昂著頭:“我既然已經開始了,為什麼不繼續?”
“但是你一定會輸,也一定會死。你死了,就什麼都空了。而如果你活著,那終有一日,你有機會成為他們,然後改變他們。”王虛之說道。
吳白衣道:“成為他們?我永遠也不想成為他們。更何況···我的成敗不在於一時。想要打敗他們,我們就必須跳出現在制約束縛我們的思想。”
“生死並不能真的決定成敗,而成敗也並不決定於千年、萬年甚至某一個紀元。當我下定了這個決心,就一定要賭一把。”
王虛之道:“你的計劃,我已經明白了一部分,即便只是一部分,也還是覺得你很冒險。”
“用我的刀,作為你穿越時間線的座標,你用自己的生死,作為最後勝負的賭注。卻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一個不明一切的外人身上,你真的認為···這是理智的嗎?”
“理智贏不了他們,理智也改變不了現狀。”
“一切必須迎來一個新的變化。”吳白衣甩手說道。
“你我都明白,變化的最終結果,還是朝著固定的結局靠攏,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單純的改變我們自身的處境而已。無論是身處哪個世界,這都是不變的道理。”王虛之說道。
吳白衣道:“你說的不錯,但是至少我們做了,並且為這個世間,爭取了可能性。這就是我和你,還有更多的同行者們,所存在的意義。就如同黑夜總歸會到來,卻總需要前行者,點燃篝火,照亮黑夜。”
“好吧!我無法說服你!”王虛之嘆息一聲說道。
吳白衣笑道:“但是我依舊說服了你。”
說到這裡,吳白衣臉上的笑容又立馬收斂,然後鄭重道:“接下來,重任就要交給你了。”
“最有可能暴露的一環就出在你的身上,所以···當需要你對我出手的時候,你必須毫不留情,並且···絕對的兇狠,不要心軟,也絕不能心軟,你必須拿出完全抹殺我的決心。”
王虛之點了點頭,沉默不言。
“最後···祝我們好運,再見了我的朋友,再見了我的兄弟,再見了···我的戰友!”
說完之後,吳白衣轉身離去。
他的身影在星光下,在草甸中,在那斑駁的光斑裡,在閃耀的寶石間,越來越遠。
“我欲上天斬日月,解去繁瑣遁如一。”
“捨棄真身存於意,過去未來難覓尋。”
“至此不見太昊帝,念存之間顯白衣。”
“待到星河璀璨時,再執長劍戰無極。”
濃霧籠罩而來,林溪恍惚回神,再睜眼時,依舊在那星海仙宮之中,彷彿從未離開。
“穆穹天!穆穹天!你在嗎?”林溪試著呼喚穆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