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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刀!
刀!
視線所及,皆屬刀。
這一刻,俢陽的刀,超越了界限,超越了思維。
俢陽已經將自己的精氣神凝練到了極致。
只差稍稍一股勁,他便能踹開對他而言的天塹,進入元神境,增壽至少千載,得享長壽。
但是天空卻在一瞬間,變幻了顏色。
一瞬之前,還是烈日高懸。
一瞬之後,懸掛在天際的,已然變成了那一輪巨大的圓月。
渡劫大宗師,已經是半仙,擁有了部分‘仙’的威能。
而月光下,所有的刀光,都在粉碎,所有的兇狠和不甘,霸道與憤怒,都必須蟄伏。
猶如猛虎站在高崗之上,對著天穹咆哮。
即便它的嘯聲,足夠讓百獸驚惶,卻無法令那萬載悠悠的歲月,那高懸於銀河的明月,有絲毫的動搖。
這是境界上的絕對壓制,也是實力上的絕對壓制。
嘣!
俢陽的刀上崩碎出了一個缺口。
而俢陽的身上,也多了一絲裂痕。
老白握緊了拳頭,他想要說什麼,做點什麼,卻終究只能旁觀。
這是俢陽自己的選擇。
嘣嘣嘣···!
大量的缺口在俢陽的刀上崩開。
而他的身體,也佈滿了裂痕。
鮮血縱橫,灑滿全身。
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血人。
但是俢陽邁著滴血的步伐,卻沒有停止揮刀。
刀!
是霸主的武器,也是勇士的武器。
手握長刀,就當百死無悔。
“殺!”俢陽踩著血,踏著自己的戰魂,衝上了雲霄,將天空的雲,都染成了血色。
彎曲的刀,走著最筆直的線。
這一刀,斬碎了數個魔庭的修士,然後劈到了月嬋的面前。
此時的月嬋,終於露出了全部的真容。
肌膚雪白,吹彈可破,高挺的鼻樑和小嘴。
銀色的長髮,在刀風之中,狂舞。
她伸出了一根纖纖玉指,然後抵住了俢陽的刀鋒。
一滴殷紅的血,緩緩的從她的指尖滲出。
下一刻,她微微屈指,然後一彈。
刀···碎裂成了一片片。
而俢陽,也如破布娃娃一般,墜落下來,掉入了染黑的麗水之中。
“刀修!可敬···!”月嬋淡淡的說道。
隨後卻又緊跟了一句:“也可笑!”
是的!
對於大多數傳統的修士而言,無論是劍修還是刀修,都是可笑的!
這世上的法術千千萬萬,各種各樣的應敵、應對手段,層出不窮。
對於修士而言,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拒絕正面交鋒,拒絕照面,間隔千里萬里的解決對手。
但是刀修、劍修之流,卻偏偏選擇了最直接,最殘酷,最血腥,也最沒有退路的方式去戰鬥。
劍修尚且還有御劍千里取人頭的手段,而刀修···要比劍修更絕對,他們將自己與對手、敵人的距離拉的更近,他們更喜歡將刀緊緊的握在手裡···猶如自己的生命和權柄。
“可笑嗎?”一葉扁舟,穿過了層層的霧靄,出現在了那被染黑的水面。
一張網,撈起了俢陽僅有一絲餘氣的身體。
“無名黑刀,長三尺八,染血數十,曾斬青雲榜十二婁觀宇,蒼雲刀客龍冶,今日有幸沾染雷刀俢陽之血,不甚榮幸。”林溪手捧著自己的刀,對俢陽說道。
俢陽的眼神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