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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看向白凡的目光中,既然有著探究,也有幾分心疼。
但是更多的,卻還是那越來越濃郁,越來越深刻的戰意。
“深情絕戀,至死不休的一刀!可以有名字?”白玄問道,話雖如此,但是誰都感覺的出來,他想問的,並不是這些問題。
“本沒有名字,偶爾聽了一個故事,心中所感,便有此刀···其中曲折反覆,多有變化,天意人心,實難猜測,倒是道盡了浮生之怨苦,不妨便稱之為浮生怨吧!”林溪說道。
“好一刀浮生怨!心中的情有多深,痛有多苦,揮出的刀就有多絕、多狠。看似有情之刀,卻也無情到了極致。這是魔刀,徹徹底底的魔刀,無情之魔不可怕,因為他們的魔念只是一種生物的本能,肆意而無法掌控。有情之魔才是真正的魔中之王,因為他們的魔念都源於心中的執念,執念不消,魔念不除。只會日積月累,越來越深刻,越來越強大,越來越無法抵擋。”
“阿彌陀佛!若是放縱此刀,入得人間,蒼生難免要遭到屠戮,危矣!”
說話的是來法閣寺的鏡明大師。
當然他的話,沒有多少人放在心上。
甚至幾個刀修還出言譏諷了幾句。
魔刀不魔刀的,他們才不會在意。
對於刀修而言,他們追求簡單、直接、方便、果斷。
既然都是殺敵所用,那是否入魔,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武器本身就是兇器,手握兇器,卻還想著天下慈悲,那豈不是最大的笑話?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鏡明大師不再多言,靜觀大戰。
“浮生之刀,直指人心。風雲變幻,滄海桑田,唯情永恆,只怕被這一刀傷到一絲一毫,這傷也難以痊癒,彷彿永恆,好霸道,好魔性的刀法。”
白玄在空中自由的移動著身形。
“一切都有因果,一切都有開始和結束,時間最是無情,卻也最是有情。”
說罷之後,白玄一劍刺出。
這一劍看不出是攻還是守,看不出是開始出招,還是已經出招完畢,正在收手。
就像一個古怪的圓,沒有稜角,就看不出哪裡才是攻擊點,又或者任何一處都是。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這一招妙···而且隱隱彷彿有時間在其間沖刷,將一切以開始和結束演化,那致命的魔刀也被套上了枷鎖。”空劍門的掌門拍手大讚道。
轟隆一聲。
刀光和劍意同時暗滅,天空一片萬里無雲。
唯有幽幽的冷月還用它那清冷的視線,憐憫的看著它腳下的蒼生。
戰局···不勝不敗。
林溪將自己的精神,從須彌的那種情緒記憶中抽離出來。
就在方才,他似乎又感覺到了須彌,正在‘注視’著他。
那一刀繼續下去。
他可能會贏。
由情所生的絕望、怨恨之刀,最終會綻放出解脫、開悟的花和果子。
那一刀揮下,便有可能是普渡眾生。
由魔入佛。
但是他這個天魔,也就被順理成章的渡化。
所以,林溪停下了自己運轉越發圓滿,即將水到渠成的刀勢。
白玄也收手而立,詫異的看著林溪。
“刀勢未盡,為何收手?”白玄問道。
他在懷疑。
懷疑林溪開始放水。
白天奇站在遠處,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
他很滿意林溪剛才的收刀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