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得很委婉,時允聽出來了,但還是不死心。
既然話題都已經聊到了這兒,難得見許臨熙對自己說了這麼多個字,好像不問出點什麼就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一樣。
思及此處,時允定了定神,剛張口說了個「可是」,下一秒,卻被對方的主動開口堵了回來。
「我會儘量配合你們工作,但手術臺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觀摩的地方。希望你們做好前期的準備工作,爭取一次性把需要的素材拍完。」
許臨熙說著看過來,眸中帶著不屑一顧的淡然:「戰線不要拉太久,像現在這樣時不時見上一面來膈應彼此,沒什麼必要,你說對吧?」
話雖然是以問句的形式出口的,但時允很清楚,許臨熙並不是在找認同,也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膈應」兩個字被他輕飄飄地一筆帶過,卻像化做了一把看不見的刀,把時允的心活生生剜走了一塊。
從許臨熙的話裡聽不出恨,對方的瞳眸裡甚至看不見自己的倒影。
時允眼底的神色跟著黯下去,還未來得及傷懷,一抬頭,許臨熙竟不是何時早已與自己擦肩,背影利落,邁步走出了幾米之外。
陳彬的電話趕在晚上飯點前打了過來,問他在忙什麼、有空的話可以來場子裡坐坐。
時允上了一天班本就累得夠嗆,再加上中午跟許臨熙見過面後情緒也比較低落,沒心思娛樂,原本是想推掉的。
結果聽陳彬在那頭提了一嘴,說是今晚唐曉淇也在,還是打起精神回酒店換了身乾淨衣服,按時趕到了地方。
畢竟是這麼多年沒聯絡,幾人之間的相處難免生分。唐曉淇還和以前一樣內向不愛言語,時允心裡裝著事,就只能指著陳彬這個話癆活躍氣氛。
可今天話癆本人也難得沉默,時允進門後著重觀察了一下,他手裡的煙一根接一根幾乎就沒斷過。
唐曉淇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陪著另一個男人。
對方年齡看上去跟他們幾個差不多,個頭挺高、跟許臨熙有的一拼,就是氣質方面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大冷的天,這人就只穿了一件機車皮夾克,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怎麼著,從始至終佝僂個肩,那脊背基本就沒挺直過。頭盔一卸,原本抓好的髮型也給壓塌了,看上去甚至有點油頭粉面的。
時允和陳彬並肩挨著、坐在唐曉淇和機車男對面,聊天內容主要還是集中在交流近況、扯扯閒篇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上。
服務生進包間的時候陳彬特地讓給上一杯唐曉淇以前喜歡喝的檸檬紅茶,結果話剛一撂下,機車男立馬就給駁回了,說唐曉淇最近口腔潰瘍,還是少喝酸的為好。
之後又旁若無人地把唐曉淇的手撈過捂在掌心,湊到耳根對著他一陣噓寒問暖,當著陳彬這個老闆的面說包間裡的暖氣也太不給力了,要實在不行,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他披上。
估計是人多覺得不好意思,唐曉淇往時允和陳彬這邊瞟了一眼,搖搖頭,有些侷促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後來趁著那男的點歌的時候,陳彬把上衣釦子解開了兩顆,拿了煙盒站起身說是出去透口氣。
時允膝蓋往邊一斜給他把過道的位置讓出來,人走了沒兩分鐘,一聲不吭,也起身默默跟了出去。
露臺的欄杆旁,兩人背靠著夜色一人手裡夾了跟煙,明滅星火映於晦暗的瞳眸中、緩緩燃燒著。
一根燃盡、看陳彬歪著頭又將打火機舉了起來,時允想了想,從人手中將煙盒一把奪了過來:「心情不好的時候別總是拿抽菸當發洩,對身體不好。」
說罷側了側身,往街樓下街道瞟了一眼:「一會兒散場了把你車開上,我陪你兜風去。」
陳彬哼笑一聲,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