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頭兒你看……”
楊志的話沒說完,封北就已經大步流星走進雪地裡,向著少年奔去。
封北一把拽住少年的胳膊,嚴肅著臉問,“你怎麼穿成這樣出來了?”
高燃的呼吸急促,喘得很厲害。
封北脫了皮衣搭在少年身上,將人裹緊幾分,“問你話呢!”
高燃渾身劇烈一抖,渙散的瞳孔有了焦距,他反手去抓男人的手,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有有有有鬼!小北哥,有鬼,真有鬼!相框跟著我回家了,鬼在我家裡……”
封北用空著的那隻手拍拍少年的後背,“慢點說。”
高燃裡面的秋衣秋褲被汗水沾溼,他的心砰砰亂跳,慢不下來,快要嚇死了。
封北顧不上被人猜疑議論,他彎下腰背低著頭,手拍拍少年冰涼的臉頰,“高燃,看著我!”
高燃抬起頭,眼神無助,隨時都會哭出來。
封北心頭一緊,他沒剋制住,大手移到少年腦後,把人往胸口一摁。
高燃憋了會兒氣,緩過來一些。
等到一大一小離開視線範圍,攤上的楊志幾人才回過神來。
他們相視一眼,心裡都是同一個想法。
頭兒也太緊張那個少年了吧?
這夥人裡頭,只有呂葉跟楊志沒事人似的坐著,似乎早見怪不怪了。
但他倆沒在一個頻道上面。
楊志想的是頭兒在對著高燃時,愛心尤其多,祖國的小花朵茁壯成長。
呂葉卻不是那麼想的。
她望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眼裡掠過一絲擔憂。
夜晚的雪不及白天那麼猛烈,輕輕柔柔的,有些許纏綿的味兒。
牆角僻靜,高燃在裡面站著,封北在外面,為他擋風雪。
“到底怎麼回事?”
高燃將相框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沒有一點隱瞞。
封北的眉頭打結,“昨天你在電話裡怎麼不說?”
高燃耷拉著腦袋,說他那會兒沒搞清楚狀況。
封北嘬口煙,沉聲道,“回去再說。”
他轉身,衣襬被拉住了。
“不管是有人裝鬼,還是有鬼裝人,我都會幫你把對方搞定。”
封北話落,等了幾秒,抓著衣襬的手鬆開了,耳邊是少年的聲音,“謝謝。”
謝什麼,突然客氣起來還真不習慣,封北哭笑不得。
回去後,高燃指著地上的書包,滿臉恐懼,“相框就在裡面。”
封北拿起書包翻看,“沒有。”
高燃一愣,他連忙衝過去看,真沒有相框。
下一秒,高燃就把書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可出來,焦躁的胡亂翻找。
沒有,沒有!
“不可能啊,明明就在裡面的,相框正面朝上,他們都在看著我。”
高燃神經質的自言自語,“怎麼會不見了呢?對啊,是鬼乾的,鬼讓我把相框帶回來,又把相框變沒了,一定是那樣的。”
高燃靠著牆壁滑下來坐在地上,手抱住頭,嘴裡不停重複著最後幾個字,“一定是那樣的……一定是那樣的……”
長期失眠,焦慮迷茫,內心積壓的東西太多,又不能找人傾訴。
神經衰弱是必然會出現的症狀。
封北看著少年的發頂,又去看他消瘦的肩膀,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
“地上涼,起來。”
少年還在唸叨。
封北強行將人從地上拽起。
高燃蒼白著臉,嘴唇哆嗦,“小北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扯謊,我沒有得精神病,我……”
“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