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知還有哪裡沒做好,只得試探地問:“那我們先出去?”
“出去之前,”施彌明說,“是不是應該先把我太太發酒癲的影片從你們手機上刪除呢?”
管家和陳姨恍然大悟,趕緊亮出手機螢幕,在施彌明面前徹底刪除李公子的黑歷史。
施彌明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容許二人離開。
李鵲的房間十分富麗堂皇,相比之下,施彌明的房間就樸素得多。
這個房間注重簡潔和實用,沒有過多繁瑣的裝飾,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施彌明看了一眼房間中央的大床,默默搖了搖頭,顯然覺得把李鵲放在那裡並不合適。於是,他轉而把李鵲帶到靠牆的沙發邊,輕輕放下。
這沙發說起來,還是李鵲高價訂回來的範思哲沙發。優雅彎曲的線條從背部延伸至底座,再到舒適的座椅,金色杜美莎點綴在層層曲線之間,沙發主體更顯尊貴華麗,由精心製作的皮革、天鵝絨和提花圖案包裹,如貴族長袍,綻放著細膩的光澤。
這沙發工期也很長,李鵲翹首等了大半年。
然而,待沙傳送上門後,李鵲看一眼就說“俗氣”,讓工人給處理掉。
丟掉的話,施彌明不捨得,便放在自己臥室裡,成為這簡樸臥室裡一個高貴又突兀的存在。
想到這段故事,施彌明搖頭嘆氣。
施彌明彎下腰,輕巧地將李鵲放在沙發上。李鵲順勢抓住施彌明的衣領,似乎在試圖保持一點平衡,眼睛微微睜開,露出幾縷醉意。
“香檳能喝得這麼大,我也夠佩服你的。”施彌明一邊說著,一邊要抬起身。
沒想到,李鵲把施彌明的衣領扯得更緊了。
施彌明被李鵲的動作弄得一愣,接著笑了笑,放緩了抬起身的動作。
施彌明溫和地拿開李鵲扯在他衣領上的手。
他的手指輕輕包裹著李鵲的手腕,試圖往外拖動。
然而,李鵲的手不肯鬆開,彷彿在黏著一般。
施彌明無奈一笑,手指下意識在李鵲的手背上滑過。
李鵲眯了眯眼睛,懶洋洋問他:“你是誰啊?”
施彌明沒有回答,在這樣極近的距離下,他把李鵲的臉看得更真切了。
常言道,越醜的人,細看越是一種殘忍。
相應的,絕美的人,細看便是一種暴擊。
李鵲的美貌浸染了酒氣,如裹著絲綢的一個繡球直接砸在施彌明的臉上。
那一瞬間掀起一陣無法言喻的震撼,直擊施彌明的心房。
這是一種深沉而獨特的觸動,不同於尋常的感官刺激。
這一刻彷彿看到了美麗的本質。
李鵲的存在,彷彿在教育施彌明,真正的美貌並非靜止的顏色,而是一種流轉的力量,讓人陶醉、震撼,彷彿站在一片絢爛的晚霞下,自然而然便會被深深打動。
李鵲眨眨眼,彷彿在用力地辨認施彌明的外觀,然後吃力地判斷道:“你不是羊啊。”
聽得這傻話,施彌明一瞬失笑:“嗯,我不是。”
李鵲繼續用力地辨認著施彌明,眉頭微微皺起,帶著醉意的眼神在空氣中游走。他似乎在努力捕捉施彌明的特徵,可是由於酒意的緣故,一切都顯得有些模糊。
施彌明笑容依舊,他靜靜地接受著李鵲的審視,不做任何解釋。
“我認得你啦……”李鵲輕聲說著,手掌不自覺地撫摸著施彌明的臉頰,“你是施先生。”
施彌明微微點頭:“沒錯,我就是施先生。”他溫和地回應,任由李鵲胡亂描摹自己的臉,似為李鵲提供一個穩固的支點,讓他在迷茫的酒意中找到歸宿。
李鵲笑了,抬頭湊向施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