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腦子裡靈光一閃。
有了!
陳子輕以想吃哪條街上的甜點為由把周今休支走,他把莊矣叫進來,看了很久:“你在莊家待了多少年?”
莊矣低眉垂眼:“今年是第三十年。”
陳子輕喃喃:“三十年……”
他端起杯子喝口水,捧在身前,摩挲了一會杯身上的波斯貓說:“莊矣,你走吧。”
莊矣的身子劇烈一震,英俊成熟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愣怔,他從沒這麼情緒外露過,顯然沒預料過這個發展,懵了。
“少爺,我做錯什麼了嗎?”
陳子輕沒看他,眼皮下垂,一個勁地端詳杯子上的貓:“沒有啊,我
() 是獎勵你呢,我讓你過你自己想過的人生去。”
莊矣嗓音乾澀得厲害:“少爺,這就是我想過的人生。”
頓了頓,他強調的言辭彷彿是在宣誓:“在您身邊貼身照顧您,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不忘加上“貼身”二字,說明雖然懵,卻沒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方寸大亂,留有一絲理性在,知道謀取本屬於自己的利益。
陳子輕把杯子放回桌上,雙手交叉著放在身前,他前傾上半身,不知學的誰,似笑非笑地勾起一邊的嘴角:“你沒試過其他的,怎麼知道現在過的是你最想要的呢。”
字裡行間都是“我非要你走”的味道。
莊矣不說話了,他修長的身子僵到了極點,內心深處有什麼隨時都要“嘭”一下炸開。
那絕不美好。
陳子輕揚起笑臉:“都去嘗試嘗試吧,只有嘗試的多了,選到理想生活的機率才會大一些。”
莊矣的胸膛起伏著喘了起來,他卑微急切,焦躁又瀕臨崩潰:“可我不想嘗試別的生活,不想改變現狀,不想接觸新鮮東西,您需要我。”
陳子輕意味深長:“你真覺得我需要你?”
莊矣的額角滲出薄汗。
“莊矣,需要你的不是我,你知道。”陳子輕在他耳邊說。
莊矣瞳孔微縮,虛貼著西褲邊沿的十指蜷起來捏成拳頭,指骨發白生冷。
“你什麼也別說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晚點我給你開張支票,你想填多少就填多少,當是你幾十年敬業的工作換來的報酬,你是拿著錢投資,還是置辦產業,都隨你。”陳子輕快刀斬亂麻似的,堅決的樣子裡顯出一股冷酷無情,“那是你應得的,我不會虧待身邊人。”
他白刀子紅刀子出,還要擦掉刀上的血,一片片地灑上五彩繽紛的花朵。
“莊矣,我祝你前程似錦。”
莊矣被趕出去,他抽了兩根菸,病急亂投醫地給手機上的一個賬號打了電話。
那頭掛掉,發來了影片邀請。
塗犖犖沒想到莊矣還會給他打電話,更沒想到他不抱希望的影片被接收了,他一下沒做到表情管理,鏡頭裡的他像個撿到寶的傻逼。
另一方沒注意到他的糗態,眼睛都沒看他。
這讓他的激動心情大幅度下降,他故作矜持:“你找我幹什麼?”
莊矣嗓音低沉:“犖犖,耽誤你點時間。”
塗犖犖心跳加快,前夫明明叫的是他的名字,卻讓他有種被愛的錯覺,他的矜持岌岌可危:“沒空。”
卻被單方面結束通話。
影片就這麼開著,大洋彼岸的前妻和國內的前夫,兩人都沒發出聲音,沉默以對。
莊矣雙手撐著額頭,眉眼淹沒在手掌投下來的陰影裡,什麼也看不清。
塗犖犖沒見過這樣的莊矣,他既新鮮又生出本能的不適,隨後是賤骨頭自產的擔憂和關心,聲音都輕柔下來,猶如在哄小寶寶:“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