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習慣。”
但總會習慣,沒什麼是永遠不能適應的,更何況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他從閣樓裡走到冬日暖陽下面,抬起頭仰望天空,脖子酸了才低下頭,眼底晦暗不明。
——青春結束了,人生開始了。
陳子輕結束家宴回秋水湖,突然有一道身影衝過來,差點跟車頭撞上。
車裡的陳子輕隨著慣性往前栽,冷硬的觸感箍住他胳膊幫他穩住身形,避免讓腦袋磕到椅背。他等心跳落回去就說:“今休,你_你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周今休示意他看站在車前的身影:“這不是很明顯嗎,七爺您車裡看不出來?”
陳子輕斜眼:“我讓你下去看看,你就下去看看,不要這麼多廢話,你一個下屬,最要做的是工作是執行和服從。”
【現在就嫌我話多了。】
【你身邊幾個人,除了我,還有誰最近一直陪著你?】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職業素養又提升
了一大截,不知道年底有沒有獎金。】
耳邊傳來“哎喲”聲,周今休置若罔聞。
他一側肩頭多了重量,有腦袋靠上來,伴隨猶如耳鬢廝磨的喃喃聲。
“今休,我頭疼。”
【頭疼還管什麼閒事,車子直接開到車庫不就行了。】
【已經不相干的人,何必再管。】
【請神容易送神難,你讓他進門了,再把他趕走可沒那麼容易。】
陳子輕唉聲嘆氣:“他畢竟是我兒子,我哪能當作沒有看見呢。”
男人說話的時候,呼吸若有似無地打在周今休的脖頸裡,有些曖昧。他像是反感地皺了一下眉頭:“七爺有兒子?”
陳子輕剛想說習慣了,就聽秘書大逆不道地說:“您自己十月懷胎生的?”
神經,我又不是女的,怎麼生。
我怎麼感覺他看我胸了?還看了一眼又一眼。
陳子輕下意識伸手擋在胸前。
周今休額角一抽:“七爺您這是……”
“別管我。”陳子輕惱怒地說完就讓他下車。
周今休詫異:“您讓我處理您的私事?”
陳子輕不快不慢地說:“不是啊,我是要你到我這邊開車門。”
車內氣氛變得有些許微妙。
【自己沒長手嗎。】
“以前都是嚴隙做這件事,他現在不在,我就只有你了。”陳子輕望著他的周秘書。
一雙眼睛亮亮的,像含著初雪融化的水,沁人。
周今休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車外的那位小少爺都急哭了,莊惘雲還在車裡慢慢悠悠,嘴上說畢竟是他兒子,心裡根本就不當回事,老騙子一個。】
陳子輕對周今休很無語,要不是你說這說那,我早就完事回車上了。
砰
車門的開關聲讓陳子輕回神,他在周今休為他開啟車門時,彎腰下了車。
風又冷又冽,吹在臉上得感覺就像是被扇巴掌,啪啪的,扇得頭暈眼花。
陳子輕打了個噴嚏,他望了望周今休。
周秘書從車裡拿出大衣,隨意抖平整了,給他穿上,他叫住欲要站到他伸手的年輕人:“釦子沒扣。”
【凍成這死樣了,還發騷。】
【頭破了也不安分,隨時隨地的勾引我。】
陳子輕索性夾著聲音催促:“我要你給我扣釦子,快點。”
周今休把面龐側向一邊,朦朧月色結合路燈攏著他五官輪廓,有股子讓人心跳加速的藝術感。他左手垂落在西褲邊緣,從指尖到腕骨皆是仙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