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簾聽到這麼個完全沒想到
() 的事情,
他很冷靜,
只是讓朋友把照片撕下來,抽空送給他,都沒讓朋友馬上送過來。
朋友心思通透做事穩妥,他當即帶著女友去了會所,親自將照片遞給了遲簾。
“餐廳的照片牆上被一個失戀的哥們砸了,所有照片都掉地上,我剛好看見你這張……遲少,我沒給人說,我女友都不清楚。”
見當事人沒回應,朋友壓下吃瓜的心情走了。
……
遲簾捏著照片的手用力,合照上,少年時期的他蹲在桌底下,樣子很傻逼。
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他被顧知之刺激得往桌下一躲,顧知之也躲進來,和他說話,趁他不注意拍下了照片。
遲簾身上一陣熱一陣冷,餐廳是顧知之帶他去的,排了很長的隊。
現在回想起來,顧知之刻意帶他去的餐廳,偏要在那裡吃。顧知之八成了解過餐廳紅火的原因。
所以,顧知之那時候就想著以後要和他分手?
他們還沒開始談。
顧知之一邊饞他身體追他,一邊盤算著把他追到手了,要怎麼甩掉他,最好是借住該死的“魔咒”。
遲簾心臟抽痛,被他捏住摺痕的照片從他指間飄落。
前來找他的孟一堃把照片撿起來:“阿簾,這是,”
見發小臉孔慘白地抓著心口蹲了下來,上半身弓著要往地上栽,孟一堃驚道:“阿簾!”
孟一堃把他送去了醫院。
遲簾一通檢查坐下來,萎靡地抱著照片蜷縮在病床上面。
孟一堃給季易燃發微信:你們在哪?
季易燃:約會。
孟一堃摸了把臉,他這既是聞新人笑,又聞舊人哭。
年後的時間過得很快,陳子輕接下來就等著做第八個遺願的後半部分和第九第十遺願,前者在找合適的時機,後者只能乾等。
這一等就是兩年。
很平常的一個秋日午後,陳子輕在公司上班,他接到了醫院那邊的電話。
醫生告訴他,老人去世了。
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是不可多見的奇蹟。
陳子輕談不上多麼悲痛不已,他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稀裡糊塗就處理了老人的後事,做夢一樣。
季易燃陪陳子輕帶老人的骨灰回了趟老家。
山裡處處都瀰漫著秋的寂寥,陳子輕在墳前燒紙。最後一捆紙錢燒完了,季易燃蹲下來擁著他,吻他難過紅了的眼角。
陳子輕忽然感覺到什麼,他透過季易燃的肩頭朝一個方位轉動眼珠。
他看見了老人的鬼魂。
顧奶奶想著,走之前去見見孫子,結果就撞見了這個畫面。
陳子輕刷地去看自動彈出來的遺願清單。
鄭怡景下面出現了一個新的鬼魂,秀芳,一張蒼老的鬼臉旁邊寫著她的遺願。
——我想我的孫子跟季家那位年輕家主離婚,今生都不
要再和他,
以及謝家小子,
遲家小子有情感上的瓜葛。
進度不動,鬼魂就跟著陳子輕,他不想讓老人盯著他,不想面對老人的失望眼神,那會讓他沒辦法生活。
陳子輕必須開始遺願的進度條,送走老人的鬼魂。他把自己見到奶奶的事說給季易燃聽,之後就沒再說什麼了,任何有關老人遺願的細節都沒透露。
就在陳子輕苦於不知道怎麼跟季易燃開這個口的時候,一張離婚協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陳子輕呆呆地坐在床邊:“易燃,你要和我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