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不能接受這麼優質的男人是別人的替代品,他冷不丁地咦了一聲。不對啊。
原主第一次見柏為鶴是在花園捉蝴蝶,頂多知道他是個左撇子,並不清楚他會寫瘦金體。那是怎麼回事?
我那晚喝醉說了什麼酒話?
陳子輕的腦子一片空白:“柏先生,我……”柏為鶴斂眸: “塗藥去吧。”
陳子輕的思路霎那間就被切斷了,柏為鶴心情不好,不想跟他說話,甚至不想跟他獨處一室,他不知所措。
腳步聲停在門外,柏為鶴沒走,他在那裡吸菸。
陳子輕試圖把思路接上,沒成功,忘了那一瞬間閃過的東西了,越想記起來,越記不起來。總感覺就在眼前就在嘴邊。
陳子輕垂頭髮現t恤身前有一塊汙漬,吃燒烤弄上去的,忘了擦了,他抓著那塊布料搓了搓,搓得皺巴巴的,掉頭去洗手上藥。
劇情線已經走完了,就剩感情線了,他向柏為鶴求助,在對方的人力財力庇護下用生命卡脫離處境,可以嗎?
會不會違背架構師的設定,最後又強行讓他回來啊?那他的生命卡不就白用了。
不是沒可能啊,架構師很重視感情糾葛的樣子,各種線糾纏的那種,個人品味吧。陳子輕猜不出感情線的結局停在哪裡才算句號。他往手心的泡泡上擠藥膏,在心裡慎重地諮詢: “陸系統,生命卡可以跨任務嗎?”
“可以。”
陳子輕鬆口氣,柏為鶴那條腿已經伸到他手邊了,他能抱,要不他乾脆不用生命卡了,下個任務再用。
畢竟是個保命符。
陳子輕塗好藥,擰上蓋子去外面: 柏先生,那識別卡是你舅舅的吧,你是怎麼拿到的啊?
柏為鶴的目光藏在繚繞的煙霧裡: 不要明知故問,輕輕。
陳子輕臉一紅: 那他知不知道是被你拿走的?
柏為鶴徐徐地吸了一口煙,緩慢地從唇間吐出白霧: “我跟他一對一交換的,你說他知不知道?
陳子輕臉色一變,他記得厲正拙說自己丟了個東西,換回來了。那就是柏為鶴拿走了那個東西,讓厲正拙交出識別卡,當面互換的?
陳子輕光是腦補那個畫面都覺得窒息,他急得拉住柏為鶴的袖子:“你為什麼要自己出面,這種事完全可以叫人替你!
柏為鶴往唇邊送煙的動作頓了頓: 替不替的,他都知道是我,何必遮遮掩掩。陳子輕無力反駁。
靜了會,他心煩氣躁地說: 厲正拙精神有問題。連“你舅舅”都不用了,直呼其名,沒有十多年照看養護的感情,像陌生人對著陌生人。
柏為鶴掐了煙,似乎是不需要尼古丁的作用了。他比身邊人小,卻如長輩一般,拍拍拉著他袖子的手。
你的事,我為你做的事,他什麼都清楚,但他不會在意。
陳子輕回去一試探,發覺厲正拙竟然真的沒有發瘋,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知子莫若父,知舅莫若甥?
宅子成了廢墟,要重新修建,厲正拙親自設計,他在紙上寫資料畫圖: fairy,到方老爺子家做客的感覺怎麼樣?
陳子輕有點心梗。
厲正拙的筆尖似風掃過紙張: “不打招呼就去不禮貌,下次叔叔替你道個歉。”陳子輕瞳孔微縮,厲正拙是不是知道鬼都殺不死方遠安?為什麼知道,試驗過。怎麼試,招魂捉厲鬼試的。
可厲正拙無所謂,上司是個老怪物影響不到他。陳子輕打量厲正拙的面板跟體態,他就是用方遠安的血液或者什麼遲緩衰老的吧……
沒準他是個本該要死的人,靠方遠安活下來了,整天病怏怏的已經是從閻王爺手上搶奪回來的命。
要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