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臉紅脖子粗地喘息著咒罵。
盧落從後面掃了眼過來,看著紙團上的字,見怪不怪道:“符合那位的風格。”
既然他們關注垃圾的行為在陸與庭的預料之中,那垃圾袋裡就不會有他們想要偷走珍藏,或者滿足欲|望的東西。
弗為暴力地將垃圾袋砸進垃圾桶裡,遭羞辱的怒氣難消,他踹翻垃圾桶,惡狠狠地踢出去。
垃圾桶擦著溼淋淋的地面留下一道狼狽痕跡,如同被耍了的弗為。
“他媽的,狗東西。”
弗為肆無忌憚地罵著公司前輩。
同為實習系統的盧落雙臂環在身前,拋開私人恩怨不談,666是他學習的物件,因為他帶宿主期間總想給點提示,在宿主陷入不值一提的迷茫時做一做疏通工作,讓宿主繼續往前走,朝著回家的方向走,任務儘量不要失敗。
總結起來就是,管得多。
盧落沒辦法完全把自己放在監護人的位置,只監督,不做其他事,全程冷眼旁觀,不動惻隱之心。
三人裡頭,最該罵666的是薩澤爾,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真正的受害者,唯一的受害者。
但他不罵,從小到大的修養和風度讓他做不到那麼粗俗。
他也沒虛擬世界後期那麼癲。
薩澤爾更多時候都在想,如果666當初沒能把人搶走,那他現在跟陳子輕會是什麼樣子。他沉浸在這種假設帶來的幻想裡,不可自拔。
身為基因變異體,薩澤爾是個絕對理性的人,他不罵666,他只咒人早死,期盼陳子輕守寡。
他多善良。
可惜陳子輕眼盲心盲,一心把npc當他,看不見他的真性情。
薩澤爾閉目養神,經過翻垃圾一事,他知道他指望不上這兩個情敵了,他們別說幫他分擔牆腳的挖掘工程,連鋤頭都沒拿到,就只會蹦躂,特別是弗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比他還廢千萬倍。
這種人,頂多就是給陳子輕提供笑料,給他當猴,耍完一輪又一輪。
陳子輕都清楚他沒有什麼出息,所以才會對他放低戒備。
大抵就是所謂的傻人有傻福。
薩澤
爾彷彿已經看見陳子輕對著弗為時的放鬆,那是他跟盧落都別想有的。
當事人弗為啐了一口,他脫掉溼漉漉的上衣,顯露漂亮的肌肉和胸前大片刺青,長褲同樣溼透,勾勒出很有分量的一大塊和兩條修長且很有力量的腿,這是一具年輕人的肉||體,脫離青澀又不油膩,恰到好處的張狂,充滿了野性的食慾。
在場的全是1,這一幕對他們毫無吸引力,看都不看一眼。
溼衣服被弗為當毛巾擦臉跟頭髮,他痞子樣地把衣服搭在肩頭,突然就深沉起來。
一時間,三個沒道德的人都沒出聲,各自沉入自己的世界。
片刻後,弗為無端抖著肩笑起來,他一聲聲地大笑,笑聲爽朗好似解脫。
“其實我剛才想了想,這裡是本世界,我不是npc,我是我自己,有完整的自我意識,會考慮很多。我有生活,工作,家庭和社交,犯不著緊扒著虛擬世界的人和事不放,夢裡再怎樣,醒了就代表結束。”弗為猶如三魂六魄集體歸位,從魔怔中抽身而出,世界一片明亮,整個人煥然一新,他抹著臉上水珠的手往上移動,將潮溼的髮絲盡數抓到腦後。
弗為周身那股長期求而不得的陰霾一掃而空,他輕快地吐出一口氣:“二位,鬼迷日眼的舔狗這行當,弗某在虛擬世界當夠了,也當膩了,現在我先撤了,不奉陪了,你們繼續。”
弗為把手上的小儀器扔到薩澤爾的椅子上,他穿回溼衣服,頭也不回,瀟灑無比地大步離開,回到屬於他的人生軌道和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