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心想這簡短的三個字比長篇大論透露出的資訊還要豐富,是叔叔對老大的感情給出的最直接最有力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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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周易剛換過藥,昏昏沉沉的,看到進來的人,他瞬間就清醒了,傷口好像也不疼了,精氣神非常好,眼神極為黑亮,頗有幾分迴光返照的趨勢。
王於漾看他要下來,冷了臉說,“躺好。”
周易什麼也沒說的躺回去。
熊白,“……”
他憋著笑把叔叔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個麻利兒的帶上門溜了。
熊白也沒溜走,就在外面把風,他一會貼近一會挪遠,天人交戰了會,最後還是關緊八卦之魂選擇後者,去對面的牆邊站著。
單人病房,裝置齊全,飄著消毒液的氣味,比較濃,王於漾嗅覺變態,聞到的味道多。
藥水味,垃圾簍裡的食物殘渣,廁所裡的溼氣,青黴素,血腥味……堵的他呼吸不順暢,他喘幾口氣,靠著椅背看青年。
周易被看的不自在,“醒了?”
王於漾反問,“不然你現在看到的是誰?”
周易噎住。
王於漾嘆息,“為什麼要那麼做?”
周易不吭聲。
王於漾看他頭上的紗布,又看他剃掉頭髮的腦袋,看他消瘦的模樣,“都傷了哪?”
周易說沒什麼。
王於漾無奈,“二十四怎麼像四歲一樣,這麼的孩子氣。”
周易面無表情。
王於漾搓搓蒼白的臉,“小易,叔叔今天教你一個道理,人要先學會愛自己,然後才能愛別人。”
周易乾裂的嘴唇動了動,“你什麼意思?”
王於漾的手沒從臉上拿下來,整個把臉埋進去,“以後不要那麼做了。”
周易病服下的胸膛因為紊亂的呼吸不斷起伏。
王於漾不禁好笑,這孩子什麼反應?還生氣了?
他心想,要不是我動了心,你擋你的就是。
偏偏動了心,那就不能讓你擋了,也捨不得利用。
“叔叔的這幅身體……”王於漾想了想措辭,還是挑了個籠統的說法來形容,“有問題。”
“你用自己年輕健康的身體保護叔叔這幅奇怪的身體,不值當,下次再遇到那樣的情況,你第一時間要自保,其他的在那個前提下再說,嗯?”
周易的嗓音嘶啞,語調生硬到了極點,“那是我的事。”
王於漾怒極反笑,“任性。”
周易把頭偏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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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於漾坐在椅子上緩了會,感覺自己恢復了些勁就把椅子搬到床邊,“小白走的快,都忘了讓他搬一下椅子。”
周易見他氣息不穩,額角就跳了跳,“你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不舒服。”王於漾嘆口氣,“我家小易不聽話,煩心啊。”
周易,“……”
王於漾看著床上的孩子,來的路上找小白問過他的傷勢,還是想聽他親口說,他倒好,老樣子。
“晚上叔叔不回去了,在這裡陪你。”
周易猛地抬頭。
王於漾溫柔的對他微笑,“好不好?”
周易被蠱惑了般怔怔的看著他,喉結攢動,“好。”
王於漾問起他昏迷後的事情。
周易一瞬不瞬地凝望著眼前的人,“我抱著你出去後整片房子就夷為了平地。”
當時他受了傷,全屏意志撐著才沒倒下,一次只能帶一個人出去,不可能為了線索丟下這個男人,先帶走研究員,哪個重要他根本不用思考。
王於漾聽到的跟他猜想的差不離,研究員是找到了,卻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