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洹一愣,旋即偏頭看向俞心橋。
那眼神裡暗潮翻湧,是俞心橋從沒見過的一種危險。
徐彥洹承認自己身上有著繼承自徐震的特質,比如自私,貪婪,還有不惜一切時的瘋狂陰狠。這些是根植在基因裡,即便徐震死掉也無法拔除的“壞”。
他曾告訴過俞心橋,我不是個好人。
捧起俞心橋的臉,徐彥洹低頭,吻住他微張的唇。
然後貼著他的唇角,告訴他答案:“那我就把你搶過來,讓你和我結婚。”
伴隨微弱的心悸,俞心橋發現,自己開始喜歡菸草味。前提是這個味道來自徐彥洹。
眯起眼睛,迎合地仰起臉,俞心橋喘息著問:“那如果,我拒絕呢?”
徐彥洹笑一聲,似在質疑這個假設的合理性。
但還是給出回答。
茫茫夜色中,徐彥洹的聲音低沉如同蠱惑:“那麼反過來,我將會成為你的意難平。”
兩天後,收到徐震的骨灰,徐彥洹在白薇的首肯下,隨便找了個地方把它埋了。
再過兩天,俞心橋趕往巡迴演奏會的下一站,楓城。
演出曲目和之前一致,這次提前和主辦方溝通好,俞心橋自下車起全程由保鏢護送,媒體採訪環節也嚴格控制人數,並實行一人一號簽到制度,以確保不再發生意外事故。
結束後,俞心橋和梁奕在酒店大堂碰頭,談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梁奕幫俞心橋接了個音樂雜誌的封面拍攝,還有一檔談話節目的採訪,時間都定在下週,拍完就要趕下一個城市的巡演,俞心橋看著滿當當的時間表,恍惚找到了當明星的感覺。
談完,兩人起身往電梯方向走去。遠遠瞧見徐彥洹和沈達也面對面站在一起聊天,俞心橋揮手喊道:“大爺!”
沈達也扭頭,連蹦帶跳地跑過來:“小橋你今天彈得真棒!”
俞心橋接受誇獎,並向梁奕遞過去一個“我就知道”的瞭然眼神。
梁奕不甚自在地清清嗓子:“不是讓你在房間等我?”
沈達也委屈狀:“房間裡好悶啊,我就出來找你,沒想遇到了徐哥……”
六年前徐彥洹曾短暫地擔任過沈達也的補習老師,學霸帶來的陰影面積巨大,導致沈達也現在都覺得徐彥洹看自己的眼神與看智障無異。
俞心橋被沈達也的小媳婦樣雷到,在電梯裡偷偷問梁奕:“你和大爺,誰在上面啊?”
梁奕總算不再堅稱自己是直男,小聲道:“看他那個頭,你覺得我能打得過他?”
上學那會兒或許有機會,現在……
俞心橋不禁懷疑:“你倆是不是高中的時候就……”
梁奕霎時拔高嗓門:“沒有的事。”
沈達也聞聲扭頭,被梁奕羞惱地推著腦袋轉回去:“看我幹什麼,看路!”
回到首都,沈達也請俞心橋和徐彥洹吃了頓飯。
主要為了感謝俞心橋的牽線,沈達也的原話是——當年你送我們一人一顆黃水晶湊成情侶款,簡直是神之預言。
俞心橋純屬歪打正著,安心地當了這回月老,接受兩人的敬酒時端出了長輩的架子,讓他們守望相助,白頭到老。
結果就是一杯倒。從地庫到家門口,俞心橋幾乎都掛在徐彥洹身上,在他肩窩裡黏糊地蹭來蹭去:“當年我給你磨的那顆……比他們倆的還要漂亮。”
徐彥洹“嗯”一聲,說:“我知道。”
俞心橋撇嘴:“你才不知道……”
把俞心橋放在沙發上,徐彥洹轉身打算去倒水,被俞心橋一把拽住:“不許走,陪我一起睡。”
徐彥洹只好挨著他側身躺下,心說好在沙發買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