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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覺的手指敲在了輪椅的扶手上。
瞬間,傀儡掐在他脖子上的雙手,終於鬆開了一隙,冰冷的空氣湧入肺腑,帶來了生命和世間一切美好。
存靈劇烈嗆咳,吐出粘稠的血沫,涕淚橫流。
已經動彈不得。
「你看,有了相同的境遇之後,就會體會到彼此的難處。」
在昏沉之中,他只看到輪椅從眼前經過,耳邊傳來了更高處的聲音:「咱們可一定要好好相處啊,存靈老兄。」
就這樣,毫不停留的,從他身上緩緩的碾過。
最後和他背後的愧儡擊掌道別:
「」bye,bro~」
傀儡獰笑,熱情的揮著手,目送他遠去。
一直看著他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才回過頭來,看向了奄奄一息的宿主,
宛如寶石雕刻而成一般的眼眸中,流露惡毒。
遊戲繼續!
門在季覺的面前被開啟了。
門後,工作室裡,無以計數的零件懸浮在空中,起落如飛鳥,成千上萬,不斷的匯聚又分離,環繞的那個蒼老的身影。
「何故喧囂?」兼元頭也不回的發問。
「大概是發揮老帶新的傳統吧?
季覺微笑,就好像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衷心讚揚:「咱們幽邃工匠的職場文化真是太棒了。
和睦友愛,攜手共進-你不覺得哪裡有點問題麼?」
「餘燼殘虐,不恤凡庸。滯腐之暴虐,更甚於此。你們本來就是競爭者,何必浪費時間在毫無意義的偽裝之上?
令事物的本質以最明晰的方式顯現,才是工匠之道的真髓。倘若你喜歡做夢的話,應該去尋求鏡與心樞。」
兼元彈了彈手指,令眼前無數零件聚合成的龐然大物再度分散解離,許久,才漠然的回頭發問:
「何事?」
「喏,大功告成。」
季覺開啟扶手上的工具箱,將剛出爐才沒多久的孽化作品拎起來,直接向兼元投出。
破空之聲炸響。
旋即,一線銀光就停在了兼元的面前,展露出自身的輪廓和模樣。
細長的握柄,略寬卻短小的前端,大約有尋常的單手劍的長度。
握柄筆直,可前端卻微微彎曲,分裂如爪。
表面血色流轉不休,只是看著,就感覺到戾氣鋪面,心頭惡寒!
可兼元,越是看,眉頭就皺的越緊。
「這是個什麼東西?」
「一件禮物。」
季覺體貼的說道:「我看你最近老是牙咧嘴的樣子,怕是腳癢了當著別人的面不太好摳,所以專門給你做了個癢癢撓!」
兼元的神情越發陰沉。
「作用何在?」
「癢癢撓還能用來幹什麼?當然是撓癢啊。」
季覺興致勃勃的解釋道:「不過,宗匠你別看它樣子平平無奇,有一點,它特別厲害他停頓了一下,賣足了關子,釣足了胃口:
它越撓越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