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引以為傲的理論被駁斥的不值一錢?還是費盡心血的作品被當做垃圾?又或者,乾脆就是連名字都不配有的手下敗將?
唔,該不會,都有吧?」
季覺點頭,樂得笑出聲來:「沒關係,敗犬狂吠欺負小孩兒倒也正常。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嘛!」
他停頓了一下,最後一聲遺憾輕嘆:「畢竟,你們家的長輩,見到我老師可能連個屁都不敢放吧?」
砰!
桌子對面,周成再無法剋制怒火,一拳砸在桌子上,靈質波動迸發:「姓季的,你他媽說話最好注意點!」
「唔?難道我有說什麼不好的話麼?」
季覺疑惑反問,「不必反應過度,畢竟,在我看來,在坐的列位充其量就連素材都算不上……難道你對下腳料說話的時候會注意語氣嗎?」
「果然,姓葉的老東西,養出來的,也是瘋狗。」
周成的身後,暴怒的女人氣的渾身發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野種就是欠規矩!」
轟!
所有人,眼前一花。
彷彿有銀光一閃……
再然後,才聽到兩聲重疊在一起的巨響,擴散的狂風之中,那個女人已經不見蹤影,連帶著她旁邊那個鼓譟唇舌的胖子一起。
倒飛而出,砸在了牆上。
深陷!
哀嚎聲裡,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猩紅噴湧。
就在灑落的塵埃裡,粘稠的血色從她的臉上噴出,在驚恐的尖叫聲裡,有豁開的裂口向著嘴唇兩側展開,血肉翻卷。
「嘖……」
季覺垂眸,看向那一縷從指尖垂落的銀光,銀光如線,末端像是魚鉤一樣,掛著小半截血肉的殘片。
他的眉頭頓時皺起。
終究是剛剛出爐,沒有時間適應控制,結果就會在細微的地方失之靈活。
本來還說把舌頭整個切下來的……
「季覺!!!」
周成錯愕回頭,反應過來的瞬間,勃然大怒:「你敢在這裡動手?!」
「我覺得,事到如今,已經不必再廢話。」
季覺緩緩撐起了身體,勾手,工具箱裡的水銀湧動著,奔流而出,輝光四溢。
他環顧著死寂的室內,最後發問:「在走完流程開始動手之前,我姑且再問一句,還有人打算退出嗎?」
短暫的死寂之中,隱約有吞口水的聲音響起。
不少懶得摻和的人後退了兩步,或者乾脆利落的推門而出,也不知道是不想惹麻煩,還是急著去報信求援。
但都無所謂。
季覺看著室內還剩下的那十幾個同仇敵愾的對手,滿意的點頭。
葉教授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他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周成。
忽然,展顏一笑。
周成來不及反應,甚至還想張嘴說什麼,放兩句狠話。
可瞬間,季覺便已經突進,根本不打任何的招呼。自超然視界的倍增速度裡,冷漠的面孔在擴散的眼瞳之中迅速放大,覆蓋了一切。
不假思索的,揮手!
啪!
清脆的耳光聲裡,下頜骨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周成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可緊接著,領口就已經被季覺撈起,毫不留情的甩了出去,朝著兀自哀嚎的死胖子,像是隕石一樣砸進肚子上,令那個死胖子眼睛都快從眼眶裡瞪出來,徹底暈厥。
再然後,飛揚的塵埃中,周成才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恍然聲音。
「……想起來了,『忍辱負重丶相忍為公』!」
季覺和煦的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