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植東忍不住擁抱她。
這一剎那,被林太太僱用的私家偵探拍攝下來。
林太太證據在手,不願(言有)恕丈夫,鬧得很厲害,她跑到他辦公室吵鬧,寫信傳真到律師公會指他誘拐未成年少女……
林植東名譽受到極大影響,他不能集中精神工作,情緒不安,只得辭職。
林太太可以說是成功地摧毀了前夫。
林植東銷聲匿跡一陣子,轉到英國發展。
他再去看過香求一次。
香求向他走來,他看住她發呆,她竟出落得一朵鮮花似,林植東自慚行穢。
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待她二十一歲時,他已差不多四十,再過十年,他垂垂老矣,她卻在盛年。
林植東垂下頭。
香求問他:「好嗎,倫敦適合你嗎?」
穿著厚大衣的他忽然覺得有點冷,他瑟縮,拉了拉衣襟。
校門口有英俊的年輕人叫住香求,同她說功課上的事。
在該剎那,林植東知道他一生最美好的季節已經過去,再任意妄為,會引人訕笑。
他蒼茫地凝視遠方。
香求見他不開心,相當無奈。
他勉強笑笑,「一切問題都已解決,我又是自由身了。」
「那多好。」香求微笑。
好?他失去全部財產及所有名譽,只有在喝上一杯的時候,才能忘記苦楚。
「香求,在倫敦,我得從頭開始,暫時不來看你了。」
香求一怔,失望像一壺冰水,從頭澆下,但是,她同一般少女不同,她不會撲到他懷中痛哭、央求、撒嬌,越是震驚,香求越是沉默。
在林植東眼中,就是冷淡。
她會很快忘記他,天下最殘忍的人是美少女。
「過來,讓我擁抱你。」
他把他的羊毛圍巾套在她的脖子上,轉身離去。
香求凝望他的背影。
一年後,他寫信告訴她,他在倫敦的工作頗有起色,並且,已經再婚。
對方是英國人,同他一樣,離過一次婚,也是律師,並且有一個八歲大兒,他們有許多共同之處。
香求不出聲。
照片中的他們很高興的樣子,新娘有一頭漂亮的假金髮,穿珠灰色禮服。
香求把照片與信收起來。
就這樣,她結束了初戀,他只留給她一條微溫的圍巾。
這次,同學黛麗莎說:「你要表明心態才能抓住他。」
香求卻說:「假使懇求他留下來,將來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他會責怪我,我擔當不起。」
「太理智了,」黛麗莎嘆口氣,「顧慮太多,沒有快樂。」
香求的心一動,「你說什麼?」
黛麗莎連忙道歉:「不重要,忘記它。」
沒有快樂?
其的,香求也自覺悶悶不樂,她思念亡母,擔心學業,一切要做到最好,拿到甲等,認為理所當然,萬一隻得乙級,會驚煌失措,手心冒汗。
系裡所有師生都知道她是何等重視成績。
講師這樣勸她:「求,讀大學是享受,不是打仗,請放鬆自己。」
香求做不到。
有時半夜醒來,發覺自己緊握著拳頭。
她深深嘆息,誰願意同她這樣不安的人做朋友?他們叫她冰公主。
一連幾個生日都沒有再做那個熟悉的夢,她開始淡忘。
畢業禮之前一個月,她已應聘到紐約工作。
那個時候,她才發覺,在大學六年,她並沒有知心朋友。
與林植東已失去聯絡,她輕輕說:「我已成年,且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