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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驅車上了高速,顧嘉以為他只是說笑,可能國內的某個城市,可能市裡的某條街道。只是當她被哥哥帶到境外登機口時,才恍然大悟,哥哥要去一個真正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某種意義上的,真正的私奔。
顧淵帶來了所有出國資料,機票已早有準備,這場出行是他的精心策劃。
她全身的罪惡因子沸騰起來,甚至四下環顧,是否會有認識的過客。
雖然,兩人連一件行李都沒拿。
“不敢?”顧淵挑釁的拿眼斜她。
顧嘉抱住他的胳膊,扯著他往裡走,“敢。”有什麼不敢呢?除了他,誰能使她徹底信任?
他們相攜而出,顧嘉籠中鳥得到自由,恨不得撒開腿狂奔。
“哎呀!”她撞倒一位正在打掃的地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顧嘉扶她站起來,“您沒事吧,阿姨?”
地勤阿姨似乎對此麻木,她只是搖頭,視線劃過二人,在顧淵臉上停留片刻。
“你?”她眉頭輕皺,“我是不是見過你?”
顧淵見她無事,放下心來,溫言,“我出差比較多,您或許看到過。”像陌生人的擦肩而過,像茫茫人海里的巧合對視。
“不對。”阿姨試圖在塵封的記憶裡,挖出點些末舊事。只是往事龐雜,尋求無果,“算了,你們走吧,阿姨沒事。”
機場廣播已經在提醒他們乘坐的航班檢票,顧淵攬著顧嘉,對阿姨頷首,“不好意思了,阿姨。”
“阿姨再見。”
他們兩個年輕人看起來真般配。女人心想,可是,莫名的,她就是覺得,不對勁,有什麼被她遺漏了。它就在記憶深處的疙瘩縫裡,越是去拉扯,越是拔不出來。
女人恢復到麻木的神情,她推著清潔車,滑到工具間。安全門有古怪,咚咚作響,她走過去。
電石火光間,身體忽而停住。她記憶裡閃現出一個削瘦少年的背影,他跪在一片凌亂的病床前。床上瘦骨嶙峋的女人蠕動著嘴唇,開開合合,一晃而過。鏡頭一轉,她再次看到了被四五個醫生包圍的場景。那個少年就躲在這樣的樓梯間,一遍遍重複低喊著“對不起,對不起”,絕望而壓抑。
正從包間出來的顧爸爸,別過合作伙伴,走到大堂。一抹熟悉的女孩身影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一起,舉止親密。
女孩也看到了他,大方的過來打招呼,“伯父,真巧,在這遇見了您,”她示意了一下身邊的男人,“這是我男朋友。”
顧爸爸還算反應的快,他客氣道,“好久不見,許小姐。”
“顧淵和妹妹最近還好吧?”許衍提起前任,無任何異樣。
“挺好,多謝關心了。”
他們淺談幾句,便分別開來。許衍被身邊的男人摟著細腰,承受著男人醋意的眼神。
她討好的往他懷裡貼了貼,“我真沒騙你,我和他什麼都沒做過,初吻都還在呢。”
飛機上假寐的顧嘉,偷偷睜開眼睛。她的手被哥哥牢牢握在掌心,只要稍有動靜,顧淵便會收緊。
他在夢裡不知夢見了什麼,眉頭蹙在一塊,睡的似乎很不安穩。顧嘉伸手撫平他的眉心,他似有感知的眯起眼。
“哥哥?”
“不睡了?”顧淵吻吻她的手。
“我緊張,睡不著。”明明知道爸爸事先了解這趟行程,顧嘉還是會感覺自己加入了一場真實的私奔計劃。
“嗯,”顧淵聲音放的輕,“還有一會吃飯,想看電影嗎?”
“看動漫,有嗎?”飛機上沒有,顧淵拿出部手機,點開片庫。又給她和自己各塞了一隻藍芽耳機。
這趟從海川起飛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