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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程輕輕把底下的紙袋放到後桌,“上次,謝謝你,衣服我已經洗乾淨了。”
男生勾唇笑了下,邊上同伴一臉壞笑,他偏頭說了個滾,而後對她說:“不客氣。”
出來時,碰到隔壁教室的室友徐妍,她興奮挽起程輕輕的胳膊,指著男生的背影,小聲感嘆:“鹿衍居然也選了這課,啊,早知道我不選電影欣賞了!”
去食堂的路上,徐妍偷偷拿手機拍了了個男生背影,發到宿舍群裡。幾個小姐妹瘋狂笑她,覺得她被男人一張臉洗腦了。徐妍心痛,宿舍都是書呆子,完全不懂帥哥的好,於是拿去問程輕輕:“輕輕,難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帥哥?”
“還行,”程輕輕給了箇中肯評價,“很招眼。”
沒有程澈的內斂。
她總是不自覺拿程澈做對比,這個沒有程澈帥氣,那個沒有程澈成熟,有的思想和行為,還不如程澈手裡的抓捕物件。程澈是她這兒的一把尺子,繞不過去,誰都不如他。
徐妍一臉瞭然,“果然有個帥哥當哥哥就是不一樣啊,看什麼美人都能面不改色。”
程輕輕洗完澡躺在床上,程士國來了通電話。
“這個月回家嗎?你哥好像要去京市,能把你一道接回來。”
程輕輕揉揉太陽穴,軟聲說:“不回了,作業挺多的。”
程士國知道她打算修雙學位,現在提前準備著,也不多勸,“別熬夜,注意休息。身體壞了,可就什麼都沒用。”
“嗯,我明白。”程輕輕打了個呵欠。
“輕輕,”那頭哽了下,“你哥好像要去京市待兩天,要有空,就一塊去逛逛南大。”
“好。”
一週後,程澈抽空來了趟學校,順道把程士國交代的水果送來。去外頭吹了幾個月西北風,一貫冷白的面板都糙了起來。
程輕輕吐槽:“再吹兩天都能吹出高原紅了。”
程澈斜睨她一眼,小姑娘捲翹的睫毛下的嫣紅,嗤聲:“您不也刷了兩朵高原紅。”
“哼,直男。”程輕輕撇開頭,腮紅其實刷得不多,誰讓他目光如炬,心細如髮。謊話在他面前,毫無作用,他只相信證據。
程澈對南大興致並不大,無非是跟著她走。程輕輕對校園景緻沒多大研究,叫不出那些湖和亭的名字,開始胡謅。被程澈嗤笑反諷逗了幾下,瞪眼橫他。扭身就去小書店弄了份校園通。
“看到了吧,我就說這個叫洗非湖,你還笑!”
“嗯,看到了。”
“不許笑。”
程澈好整以暇,兩手插兜裡,挑眉恣意看她,“您這脾氣,還不讓人笑了。”
她壓低聲音輕呼:“程澈!”連她自己都未曾覺察到的一點點撒嬌,一點點蠻橫。
湖光粼粼,遠處一對交頸天鵝懶洋洋對視,長頸拼出個心形。光線將女孩臉蛋上的細小茸毛都映照的纖毫畢現,清透的面板和岫玉一般。程澈喉結滾了滾,錯開視線,拿出兜裡滋滋震動的手機。
“爸,來了會兒準備吃飯嗯,嗯,好,再見。”
他收起手機,懷裡被強塞了份校園通。程輕輕丟下句“自己看”,便氣沖沖走到前面。
脾氣是真大了。程澈搖搖頭,手指撓撓眼皮,翻開校園通。南大建校頗久,當年的王牌專業如今更是師資雄厚,成績怡人。底下的傑出貢獻,各個重量都是國家級別。
男人清朗深邃的眉眼和常年錘鍊出的血氣,像樽迷人的神像,吸引路過的女生頻頻往這兒瞄。有幾個膽子大的互相攛掇著,過去要微信。程輕輕轉身望了一眼,快速扭頭看別處。
耳邊聽不到程澈說了句什麼,片刻後便走到她跟前,用那本銅版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