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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手機靜音,回了條微信,扣回桌面。
黎萱昂著臉繼續等程甚化妝,這人不死心的示意了下手機,“還說不是男朋友,人家電話都打過來了。”
語氣裡的篤定,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強上幾分。黎萱怕了他的追求探索精神,化完妝趕緊往外走。
程甚收拾好桌面,忽的記起來,黎萱剛入行時,不是拍過吻戲麼?
現在怎麼越混,尺度越小了?
肯定是男朋友不允許了!
裡的配圖,是我國維和部隊出征的部分宣傳圖。
沒看到熟悉的人,她有些失望,轉而想,或許這些圖本就是宣傳專用。真正的那支過去的維和隊伍,壓根就沒功夫拍照。
化妝師替她補完粉,段意盯完新聞,往黎萱那頭瞅了瞅。黎萱正幫沉蘇對詞,按她的習慣,拍戲間隙是絕不會看手機的。
段意不由的多看了兩眼,黎萱不管站在哪裡,都會吸引大把的視線。不論身形比例和柔軟度舞感,對節奏的把握,她都佔了,在學校就是當之無愧的主舞。可惜入了圈,反倒不如自己這個常年縮在群舞裡的。
風水輪流轉啊,她難免心生得意,又有些悵然。回頭重複放大縮小那張圖,硬是想憑空扒出那個眼熟的人。
天幕暗沉,星空璀璨如無邊畫卷。山裡隱隱綽綽的樹影和灌木深處,宛如蟄伏了一隻利爪尖舌的嗜血怪物。
黎萱躲在這隻怪物的腹部,沉蘇按照既定劇情撲在她身上,抱著她就地衝著斜坡下方滾去。
耳邊窸窸窣窣一陣響動,停下時穩穩落到沉蘇身上。她抬起眼,入眼是對方臉頰一抹草綠的油彩。
她微愣,腦海裡兀地浮現出那個頂著壞笑勾住她纏吻的男孩。
“快跑!”段意的喝聲讓她遽然驚醒,沉蘇帶著她向左快速飛奔,跑到攝影機鏡頭之外。
“黎萱,”沉蘇示意她的背,“沒事吧?”
“沒事。”
“砰。”遠處一聲槍響,段意猝然倒地,肩上的血漿呼啦迸開。
黎萱睫羽抖動,鼻尖彷彿真納入了一絲火藥味兒。
細密的光線斜斜射在斑駁的牆面,泥地上,金色的暗芒閃爍其間,隨著視線上下浮動,若隱若現。殘破的窗框下,四處散落著空彈殼。空氣裡,瀰漫著一股硝煙味兒,經久不散。
黑貓喘了口粗氣,黝黑的大掌撐著地面,下滑的身體奮力往上挪了挪。塞裡西亞的高溫,是從地底開始燃燒的灼熱。地面煎蛋算什麼,膽子大點的,手貼上去,不出五秒就能聞到烤肉滋油的葷香味兒。
他仰著頭,被汗水和灰塵糊的辨不出神色的臉上,唯有一雙眼睛能看出他的此時的笑意。
“隊長,”他拿肘抵了抵正在檢驗裝備數量的隊長梟神,“你上次說那事,還沒說完呢,再講講。”
梟神補好彈藥,抽身靠窗半跪,瞄準鏡準確的指向對面兩棟五層小樓之間的十字街道。搭在扳機上的手指修長卻粗糙,隱隱可見手套下細小的傷痕。
“想聽?”他抬抬下巴,調整好射擊角度。
黑貓點頭,動了動腿,眉頭緊攏,輕嘶一聲,“想,隊裡說你跟個和尚似的,我他媽就不信了。”
聞言,梟神眼尾餘光斜過來,輪廓分明的五官縱使糊了一臉泥灰,也還能給觀眾一種這逼絕對很帥的直覺。
“這種事,只能在國內講。”他一旦冒出這種欠揍的語氣,就再沒有作為隊長時的冷毅和沉鬱。
像是兩種不同的身份,賦予了他兩種不同的性格,隨時可以切換到當下的模式。
黑貓有點想踹他兩腳,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何況就是平常,自己也打不過他。
“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