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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澈的電話陳煒不出兩天弄到手,轉發到他手上時,猶猶豫豫。
“老大,你真要打啊?”他有些踟躕,“其實那小夥子就是裝逼了點,不愛搭理人,長得好看了點。沒做什麼壞事,咱不至於。”
“再囉嗦連你一塊打。”黎梟存了號碼,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晚上,黎家豪還在客廳看電視,見他回來,摁滅菸頭叫下他。
“你姐藝考成績怎麼樣?”黎家豪面帶猶豫,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
黎梟悶著一口氣,想發洩也找不著出口,“過了校考,沒什麼問題。”
父子兩好久沒聊了,黎梟端詳著他日漸蒼老的面容,臉上溝壑叢生。這幾年長途貨車生涯加速消耗他的身體,陳芳多次提醒他去醫院查一查腎。
“把這個,”黎家豪從口袋摸出一張銀行卡,推在茶几上,“給你姐,大學裡要用錢的地方多。”
上一次給錢還是剛去小姑家時,黎萱沒要,連帶著那幾天也沒理他。
“爸,要給錢您自己去吧,”他反推回去,“或者,您去把人帶回來,我再給。”
他理解不了這種亂成一團的家庭關係的構成因素,同樣體會不了陳芳對黎萱的盲目怨恨,更無法認同黎家豪對所有問題的視而不見和不作為。
“你這傢伙。”黎家豪作勢要打他,忽的咳嗽起來,趕緊喝了幾口水。
“您要不去醫院檢查檢查,”黎梟起身,“我去睡覺了。”
回到房間,第一時間是查自己所有的儲備資金。
餘額,10456元。
他恍然驚覺自己有些搞錯了方向,黎萱上大學後,他沒法賺錢,該怎麼養她?
實際上,黎萱並不缺錢,她幫雜誌拍圖,給商家做模特,哪一樣都能秒殺他微薄的獎金。
黎梟深感這段時間被階段性勝利衝昏了頭腦,索性冷卻來的及時。我去。他隨手抓抓頭髮,額前的碎髮亂糟糟的耷拉下來。
我怎麼就是弟弟,不是哥哥呢?
不行,等到高中畢業再去考慮賺錢的事,可就太遲了。
四月,綏南今年提前進入酷暑,烈焰似的光照炙烤萬物,水分瞬間被蒸發。體育課由室外牽至室內,女生們換上短袖短裙,紛紛露出捂的白到反光的纖細小腿。
黎梟身處籃球場,心不在焉打了幾局,最後換人上場。觀眾席上的兩個女孩互相攛掇謙讓,膽子大點兒拿了瓶水走來。
“黎梟,辛苦了,給你水。”
他擰眉看了一眼,“不用,你自己喝吧。”
一旁伸出一隻大手接過水瓶,“謝謝啊!”陳煒亮出自己的大白牙。
女孩靦腆笑了笑,小步跑回座位。
陳煒朝女孩的方向揮揮手,“老大,你一天到晚的都在瞎琢磨什麼呢?給你水難道就是暗戀你?要點臉好嗎?”
黎梟扯著領口呼扇,“都像你似的,中央空調就好了?”
“這是暖男,”陳煒死不承認自己的海王氣質,“我也是有小寶貝的人,好嗎?不像你,哎呀,算了,就不虐您這隻單身狗了!”
黎梟動了動嘴,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陳煒撥了撥頭髮,掏手機各個角度來了一張,故意撩起衣角露出腹肌。黎梟鄙夷的往遠挪了點。
“別嫌棄啊,”陳煒抽空解釋,“這種要露不露的感覺,很性感的。算了,說了您老也不懂!”
“你是不是找打?”黎梟踢他一腳,“我。”
我什麼?陳煒瞪著眼睛等了會。
黎梟輕笑一聲,重力拍拍他的肩,“你厲害。”
下課鈴響,兩人打趣著去了男廁,洗完手出來,面前一道殘影快速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