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你方罵的激情四射,另一方卻對你視而不見,如同一記重拳打在虛影上。陳芳被她平靜的神色堵到心悸,那些炒過的陳年舊事一件件又被掀翻起來。
無非是成績差浪費錢,一天到晚和外面的人鬼混。年紀小小抽菸又喝酒丟光她的臉。大學在讀的舞蹈專業在她嘴裡,也成了不正經的行當
黎萱毫無反應, 反正都大二了,復讀是沒什麼希望的。
說的累了,陳芳語錄枯竭,有些事倒沒敢當著鄧先奇的面抖落。最後,掀了個白眼扭身回房。
她是真覺得多看一眼黎萱,自己會折壽十年。
客廳裡安靜的只剩下遊戲的特效聲。
黎萱揚起眉尾,躬身去拿桌子上的西瓜。
“你踩到我了。”黎梟昂著頭,略帶忿然,雙手仍舊是握著手柄的姿勢。
她低頭,自己塗著墨藍指甲油的五個腳趾,正好踩住了他的黑色衣尾。
腳趾託在黑衣上,襯的瑩玉白潔,小巧飽滿。
手指捏住沙瓤西瓜從他臉旁晃過,黎萱挪開腳,順便把垃圾簍勾到腿間。
黎梟戰績猶劣,草草結束關了電視,起身走進睡房。
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眼尾連餘光都沒丟給她半分。
大家彷彿避她如蛇蠍。
一瓣西瓜吃淨,她扯了紙巾拭嘴。百無聊賴的打量了下客廳,詫異鄧先奇在家和個隱形人一般,竟然沒丁點存在感。這麼多年,原先所有的物件什麼都沒變。
唯有她的痕跡不見了。
她走到牆角的發財樹邊上,揪掉幾片枯黃的樹葉。看見黎梟虛掩著的房門,她撓撓發頂。沉吟半晌,還是腳下輕移,走上去推開門。
少年側著身子坐在書桌前,塞著白色耳機,手上翻著物理題集,一雙長腿在桌下無處安放,踩在桌鬥下。聽到有人進來,他微微反向側臉,性感的下頜線稜角分明。
真是一絲也不想見到她的模樣。
“你進來幹什麼?”
黎萱關上門,往裡走了幾步,肩膀斜靠在書架邊緣。
“這個房間,也有我的一半,我為什麼不能來?”
“哼,”題集翻過一頁,他的目光隨之遊走,“連家人都不要了,還要房間做什麼?”
“也對,”黎萱微哂,視線拂過他獲得的獎盃和證書,“高叄很累吧?”
對方輕哼敷衍,極不耐煩。
她抬腕看了眼手錶,七點五十,今天看來也待不到八點整。
“不打擾你學習了,我走了。”
黎梟指尖頓了頓。
她回身上前握住仿銅門把,一隻修長白淨的手掌擦過耳邊,比她更快摁上門板。那手掌灌進全力,骨結清晰凸起。
背後貼近的身體,堅硬而炙熱。黎萱後頸被突如其來的溫熱呼吸噴的酥麻。一抹溼軟附上去,如刺入脊椎的電流,顫慄到心底。
黎梟空出手環住她的腰肢,將她罩在懷裡。鼻尖蹭著她的脖頸,湊近她粉嫩的耳垂,暗啞嗓音若含委屈。
“難道我是在趕你走麼?”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