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男人聽到那句「年紀不輕」,眼神變得幽黯,指腹慢慢摸著她唇角,
「你嫌朕老?」
舒筠心猛地一咯噔,「不是的,您誤會了,您怎麼會老呢,我只是說您膝下無子,朝臣會急,於社稷不利。」
一想到自己可能傷害到他,舒筠拼命地捧著他面頰親,「陛下不要誤會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有多好我還能不知道嗎?」
裴鉞眼神依然深邃地叫她探不見底,舒筠急了,乾脆破罐子破摔,將腰帶一扯,
「是我嘴笨,惹您不高興了,您就懲罰我吧,您儘管欺負我。」
裴鉞真是有被她氣笑,慢慢地將她給抱起來,舒筠環住他脖頸,察覺到他眼底一點細碎的笑意,心裡終於不難受了,只是眼見裴鉞抱著她往梳妝檯去,她猛地想起嬤嬤的交待。
「這兩日快來月事,您得先歇著,待月底恰恰是宜受孕的日子,您再與陛下同房。」
在得罪丈夫與順利受孕當中權衡片刻,舒筠厚著臉皮試圖從他懷裡掙脫,
「陛陛下,我突然想起我今日身子不太舒服,剛剛說的話可不可以收回來?」
裴鉞將她牢牢嵌在懷裡,果斷道,「不能。」
看著他眼底越來越重的欲色,舒筠也曉得這個時候讓他放手比較難,
「那今晚可以給陛下,只是月底陛下可不可以給我?」
裴鉞呼吸慢了片刻,沒立即接話。
彼時舒筠已被他擱在梳妝檯上方,離著落下只有一丁點兒距離,舒筠鬆開他脖頸,雙手往後一探,撐在梳妝檯上,試圖脫離他的鉗制,
裴鉞看了一下眼前的她,幽幽浮現笑意,
「姑娘,你可真是笨。」
九月十六日,舒筠帶著大包小包逃離了皇宮。
寬大的宮車塞滿了她箱籠奩盒,舒筠心情不好,連著芍藥與玲玲都被遣去外頭跟著。
舒筠無力地躺在軟塌上,一閉眼腦子裡嗡嗡作響,全部是首飾盒墜地的嘭聲。
他太壞了,非要逼著她看銅鏡,親眼看著自己每一處由他掌控。
從梳妝檯到矮几,從書房桌案到羅漢床,甚至連窗臺的高几,舒筠一睜眼,處處都是二人糜麗的身影,沒法子,只能收拾行裝出宮躲一陣,左右這個月他也不一定願意給,就晾晾他,讓他獨守空房,看他下個月答不答應她。
離著舒筠上一回出宮將將過去半個月,蘇氏沒料到她回來這麼快,自蘇氏成為皇帝岳母,家中拜帖如流水,她不想人前顯擺也懶得去應酬,低調地以病弱予以拒絕,只是有些人無論如何拒絕不了,比如東亭侯府的長公主。
長公主與大兒媳並朝中幾位官眷聚在蘇氏堂中喝茶,話裡話外有些急帝後子嗣,
「上月都察院右都御史大人在陛下耳邊叨咕了一句,陛下就變了臉,說什麼在朕耳邊說說便罷,誰去皇后跟前嚼舌根,就砍了誰的腦袋。陛下真是疼娘娘。」
「是啊,娘娘真是好福氣。」
蘇氏聽得幾位重臣女眷一唱一和便知意圖,定是想讓她去皇后跟前催催。
蘇氏笑著寬慰,「得了空我便進宮瞧瞧,諸位夫人替我給大人們回話,這事交給我。」
除了她誰也不能攬下這事。
夫人們放心下來。
長公主也是擔著莫大的壓力,帶著這些重臣女眷上門,見蘇氏如此開明,心中越發高興,
「行了,叨攪了這麼久,舒夫人該歇著了。」
正要起身離開,忽然瞧見單嬤嬤自廊廡外匆匆趕來,面上一陣忐忑,
「夫人,娘娘鳳駕停在門外,只是人一直沒出來。」
蘇氏臉色一變,急得起身,「怎麼回事?」
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