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馮觀卻神色陰鷙,冷然回絕:「沒空!」
氣氛忽然凝固,場面陷入了尷尬,眾人皆投來探究的目光。
馮觀察覺自己失態了,收斂神色,似笑非笑道:「現在給我喝吧,你的酒!」
姜雲初沒想過他會來這麼一出,一時愣住了。
石碌見她不動,捏了捏她的手,唇瞳動了動:「快去敬酒!」
他的力度有點大,似乎在警示什麼,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姜雲初吃痛蹙眉,深知自己在這群人眼裡,是隨手便能捏死的螞蟻,只能示弱。
她抿著唇,上前將酒杯斟滿,雙手奉上:「指揮使大人,請喝酒!」
馮觀面無表情地接過,下一瞬,銀瓶炸裂,在場之人一愣,只見他手中酒杯碎裂了,頓時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
「抱歉,我有點醉了!」馮觀輕描淡寫道。
石碌盯著四分五裂的酒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知曉馮觀怒了。
他陪笑道:「沒事,再敬一杯便是!」
言語間,用力推了姜雲初一把。
姜雲初無奈,只好再斟酒,像給老祖宗敬酒般,雙手規矩地奉上,道:「請指揮使大人喝酒!」
馮觀伸出手來,在姜雲初鬆手之際縮了手,須臾間,酒杯墜落在地,酒水四濺。
周圍靜得針落可聞,眾人皆提著嗓子緊盯著,生怕下一刻濺的是血。
姜雲初眯著眼盯了馮觀片刻,確定這男人在耍花樣。
她眼珠一轉,靈機一動,搶在別人開口之前,撫著額頭裝柔弱:「抱歉,我身子向來病弱,有時連杯子都會拿不穩。」
說著,咳嗽兩聲,搖晃著身子扶著酒桌,表示自己真的很柔弱。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她又故意有氣無力地說著話:「指揮使大人您別動怒,咳咳,我自罰三杯!」
言畢,她自顧自地斟酒,仰頭喝了三杯酒,炭火冒著的熱氣將她的眼眸燻得蒙濛霧霧,瞧著我見猶憐。
眾人議論紛紛,皆覺得美人太可憐了。
馮觀不動聲色地看著,暗地裡欣賞著他這娘子如何玩弄人心。每次她裝模作樣,整個人都變得光彩奪目。
姜雲初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得想辦法將目標人物勾走,遂扶著額頭,登時身子一歪,靠在了石碌身上。
「都尉大人,我,我好像醉了。」
石碌傻眼了,下意識地扶著醉倒的美人。
垂頭見美人眉目泛著紅暈,醉態撩人,他心頭一動,將人橫抱起,打算送到後院廂房,與其共度良宵。
豈料,馮觀從身後揪著他的衣領,陰沉著臉,道:「石都尉,陪她還是陪我,希望你做個明智的選擇!」
石碌嘴角微微抽搐,這話怎麼聽起來像他家的女人爭風吃醋時說的?
礙於此人不好惹,他咬了咬牙,字從牙縫蹦出:「當然是陪大人您。」
「那就……把人放下吧!」馮觀的目光緊盯著抱著姜雲初的手,眸色灰暗。
不知為何,石碌總覺得他的目光過分熾熱,恨不得剁了他的手似的,可待他眨眼再細瞧時,這人的臉上卻又帶著捉摸不透的笑意。
陪這位指揮使大人練了半日的箭,石碌手掌都快出血了,累得腰痠背痛,回到廂房時從下人口中得聞姜雲初被兄長接走,也不甚在意,倒頭便睡。
姜雲初本在廂房等待石碌,因久不見人來,便昏昏入睡。
迷迷糊糊的,她似乎做個噩夢。
夢裡,馮觀坐於搖晃的車廂內,垂下眼瞼,漠然看著半醉不醒的她。
隨後,她被帶到審訊刑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