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驁掌心掐得刺痛,平靜回答:「馮少遊,無論你做什麼,都無法阻止我們在一起。只要解藥一日在我手裡,笙笙就只能嫁給我,她別無選擇。」
「向皇族下毒是死罪,即便笙笙嫁給了你,可當她拿到解藥救陛下他們,你覺得你會有好下場嗎?」 馮觀心底越是殺機凜冽,面上越是漠然,「還是說,打從一開始你就只是騙笙笙嫁給你,沒打算交出解藥,讓陛下他們都毒發身亡?」
他說得輕描淡寫,底下的皇帝卻緊攥著他的小腿抖動不停,不知是因畏懼而動,還是因憤怒而動。
江驁向他露出邪氣的笑意,並不回應,只是坐下來端起茶杯,吹著茶杯裡的浮葉,悠然呷了一口。
馮觀覺得這瘋子很有可能有此打算,相信姜雲初亦想到,可為了博得一線生機,她別無選擇。
思及此處,他很氣惱,卻覺得無力。
他恨不得宰了這瘋子,如今卻不能動他一分,他忍受不了姜雲初嫁給這瘋子,可深知無法阻止這事發生。
如今只寄託得知真相後的皇帝,能夠助他破了這一困局。
第71章 []
江驁見馮觀吃癟, 心情愉悅,在眾人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離去。
確定人走了, 馮觀扶著臉色發白的皇帝走出來坐下。
許多事,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皇帝忽然憶起王振毒性發作時那畫面,竟與如今自己身上的症狀神似,不由得問了句:「王振人呢?」
「死了。」事到如今, 馮觀不做隱瞞,將江驁與王振之間的事娓娓道來。
皇帝聽完後, 一言不發, 臉色比方才更加難看。
馮觀深知皇帝過分信任王振,以至於如今權利幾乎被江驁架空,低聲說道:「陛下,臣會儘快在宮外尋得能解毒的神醫, 只是需要一瓶你的血液。」
皇帝抬頭,神智清明:「笙笙不是也中毒嗎?陳大夫不是把她治好了嗎?」
馮觀尷尬地摸了摸鼻翼,硬著頭皮說道:「那是騙人的。」
皇帝聞言一怔,思前想後, 終於領悟了這一切皆是這男人耍的小把戲。
他警告似的瞥了一眼馮觀,若是往常,定會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可如今能依靠的只有這位指揮使了。
他沉吟片刻, 拿起旁邊的水果刀往掌上用力一劃, 頓時鮮血淋漓。
馮觀忙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玉瓶裝載, 完了後, 又掏出一瓶止血藥給皇帝的手掌撒上,隨意包紮。
皇帝越看越氣惱, 一腳踹過去。
雖然馮觀告發有功,但畢竟有過失,不能輕饒,以免他將來行事更加放肆。
他端著天子的威儀,冷然吩咐:「江驁特意來向朕投訴你假傳聖旨,若朕不罰你,只怕他會生疑,你會無法無天。你回詔獄,蹲一個月大牢給他瞧吧,只要沒被他發現,隨便你去何處。」
詔獄條件苛刻,空氣汙濁蟲豸遍地,犯人們僅有的待遇便是窩頭涼水稻草堆。這個責罰稱不上十分嚴厲,敲打的意味多過於懲治。
馮觀頭腦靈光,心眼多、會算計,自然悟出話中之意。
他嘴角微微勾起,抱拳道:「臣遵旨。」
皇帝瞧見他容光煥發,一怔,似乎想起什麼事,臉色微沉,道:「不許去糾纏昭和公主。」
馮觀聞言,神色變得微妙。
皇帝喜歡姜雲初,幾乎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一望便知。但這股喜歡過於清澈,帶著少年人熱烈而純粹的意氣,並不摻雜□□成分。
皇帝見他反應冷淡,彷彿聽不懂自己的話似的,自覺無趣又惱火,便道:「江